翌日,我又去了趟青丘。飞过山阳,见一女子立在桃林里,她穿着黑色银边的外袍,层层叠叠,腰间系着一条束腰,系在后面的丝带在林风下翻了几身。她转过头望着我,白皙的额,水亮的眸。
我心里一激动,上前询问:“打扰了姑娘,敢问这青丘之主十荌上仙现在身在何处?”
那女子眉毛一挑:“终南。”
“你怎么认识我?”
她表情自然有些生气:“过了这么长时间,你倒是连我也认不出来了。”
我看着她的眼睛,异常熟悉:“你,你是十荌?”
眼前这女子柳叶般的眉,一双杏眸水灵灵的,楚楚可怜,还有这小脸,以前十荌的脸绝有她的两倍之大。
她的眼帘微微掀动:“没想这些年过去,你竟忘了我的模样!亏我们以前游山玩水一副相识甚晚的样子,如今,你指着我却说不认得我。”
我呆愣地看着她,她摸了摸脸:“我只是去司梧那儿做了三个疗程罢了,变化又能有多大。”
事后,我尚才得知,之前还是同班同学的司梧,因天生喜爱创新,净喜欢学一些冷门法术,当初被师尊骂不务正业,这么多年后真的还做出了一个品牌。
我和十荌,颜椋,元白,司梧等等曾在永乐堡学习法术,因资质尚浅,被分在二十八个班的最后一班。这二十八班是按二十八星宿排列的,二十八星宿分四组,东方苍龙七宿,北方玄武七宿,西方白虎七宿与南方朱雀七宿。我们在南方七宿的最后一班,也是永乐堡内最差的一班。
我们虽是不服,可亦没有办法。永乐堡里有一个永乐塔,一共七层,我们的学房便在那里的第一层。师尊们也是有优良之分,我们这个班的师尊叫慕云,年过三万,据说和堡主关系甚好,堡主执意让他教最好的班,他连连推辞说自己年岁已高,没有了能力。要知道,要是将这重点班的学子教好了,在每月永乐堡的晨会上可是会被堡主点名表扬,并且每年都会与堡主一同去游玩十五天,途中可搭乘堡主专用镀金祥云,每日花销均由堡主报销。光是能去游玩这个条件,便让我们羡慕不得。
我们当初学法术时,司梧便是一副看破尘世的样子,没有上进心,不思进取,整日逃课在外,最后抓回来后,被罚抄五百遍《大荒经》,并在当月十五的晨会上当着众人的面忏悔荒唐的过去并以此立誓,从今以后再也不会逃课玩乐。堡主害怕学子被司梧感染,集体逃学,当日午时便命令全堡学子以“吾见司梧立誓之时有何感触”为题写一篇两千字观后感,第二天上交评选优秀文章五份并张贴在永乐塔一层入口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