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西臣长的很白,比妙音还白。不过妙音的皮肤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,健康又舒服。而徐西臣的白,则是不健康的惨白。配上他的琉璃色眼珠,一双浅色薄唇,还有一副十分欠扁的模样,让他显得十分刻薄与不讨喜。
见徐西臣仍旧一副自己欠了他钱的模样,盯着自己,妙音揉揉鼻尖儿,扔下一句:“妙音。”
徐西臣还想多问点信息,然而市内晚七点的钟声响起,时间到了。偏偏是在这种时候!徐西臣看了妙音一眼,转身就走。
妙音:……莫名其妙。
这人身上的气息很古怪。妙音有预感,他们还会再见面。
大巴车上很热闹,妙音一向守时,上了车空位置还挺多,她就挑了个靠窗的坐了。不一会儿,一个女生走过来,看了看妙音,低低问了一声,“这里有人吗?”
妙音看她有些面熟,她身子纤长,瘦得像根竹竿,浑身黑黑的,长得十分普通,一双杏眼倒是十分讨喜,只看人时怯懦懦的。这人应该是她们班上的,妙音看了一眼就没注意了,只点了点头,而开始早课,默念经文。
不一会儿,车上便热闹起来,最后两排被一群男生占领了,他们原本在谈天吹地,却不知怎地,有两个人起了口角,很快气冲冲地对上了,一副快要打架的模样。
“你算个屁啊!有本事动手啊!”
“那你来啊!来啊!”
“你来!不来是狗!”
何美琪昨晚一直睡不着,心情很糟糕,上了车就找了个位置窝着,准备补眠。然而,这一声比一声更大的吵闹之声,却让她无法入眠,心中烦躁之意更甚。她猛地站起来,向后排走去。
然而,就在她从前面走到最后排,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,两个面红耳赤、剑拔弩张的人,却不知怎地,握手言和了。
看着他们笑呵呵地拿零食互砸对方,笑得一副开花儿了的模样,何美琪也是十分无语了。
转身往座位上走去,然而半路上,何美琪却仿佛隐隐听见了有人在念经。
“南无萨怛他苏伽多耶阿啰诃帝三藐三菩陀写
南无萨怛他
佛陀俱胝瑟尼钐
……”
何美琪四处去看,没发现什么异样。她摇摇头,觉得自己肯定是太累了,以至于出现了幻听。果不其然,这声音很快又消失了。
没管这么多,何美琪回到座位上。然而这一次,竟然十分意外地,一闭眼,就迅速睡了,直到到达了目的地之后,同伴们推她,她才醒来。一觉睡得十分饱,何美琪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起来,拿起自己包包,便下了车。
此为防盗章小和尚带着钥匙回来了,开了门,法空进去,却看见法明盘膝坐在床边,双眼紧闭,竟然正在入定之中。
正在此时,法明睁开眼睛,看见法空等人还楞了一下,结着他就注意到天亮了。
法明:……!
法明磕磕巴巴问:“天、天亮了?”
法空还是十分镇定,问:“什么时候开始入定的?”这起码有一个钟头了,嗯,不愧是主持最看好的人才。
法明整个人都有点傻:“从昨晚十点开始。”
“啥?”法空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法明也是一阵不可置信。入定这种事情,有心境有技巧有实力都不行,还得有天赋有运气有机遇。
禅定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受,法明自修行以来,便是上次在高师讲坛的时候,进入过一次状态,足足有4小时,还被同门羡慕不已。但是没想到这次竟然会有一晚上!法明震惊了,法空也震惊了。连主持都最高只有7小时的入定时间!他竟然年纪轻轻就能够入定8个小时!
两个小和尚还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,叽叽喳喳说:“法明师兄好厉害啊!竟然能入定一个晚上!”“法明师兄,有什么技巧吗?你教教我们好不好?”
“技巧?”法明下意识去摸手机,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。
法空注意到他的动作,果断道:“跟我去见主持!”
……
徐西臣今年初三,马上6月了,要中考。中考前还有个什么誓师大会。他被选为代表参加。一大早起床,又是换衣服又是涂啫喱,那老师竟然还要给他涂口红!
徐西臣不耐烦推开老师,直接上场背诵早已准备的演讲稿。
然而,讲到一半,徐西臣感觉不对劲了。有东西跟着他。
东西,对。不是人。
徐西臣从小到大,不知道遇见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,也算是比较镇定了。他仍旧激情昂扬地念完演讲稿,在雷鸣般的掌声中鞠躬退出台子。然后下一秒,迅速往学校围墙边奔去。——上课时间,正门根本出不去。
到了围墙边,先是一个助跑跳跃,手在墙上一撑,就飞速跃了过去。然而身后那个家伙似乎是不耐烦了,一爪子刨了过来。
徐西臣不慌不忙,身子一底,从旁边的大树上溜了下去,直接拐进了旁边的小巷子。
这次的家伙有些麻烦。一张脸十分完整,还穿着齐整的衣服,看着跟人一样,然而本质却是鬼。徐西臣与这些东西打交道多年。知道这样越是人模狗样的东西,越是厉害。而越是那些脑袋破了流血、肚子上挂着肠子,看着越可怕的,才容易对付。
果不其然,徐西臣与这个家伙斗了半天,仍旧无法摆脱他。正在徐西臣左支右绌的时候,那东西猛地冲过来,露出獠牙,往徐西臣心窝挖去。徐西臣心中猛跳,正准备拿出早年间高人那里求来的护身符对付他,然而,下一刻,那东西身子一僵,似乎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,猛地往回跑,讯息间不见踪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