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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红楼当天师 约是 3296 字 11个月前

张真人却连连摆手拒绝,他咽了咽口水:“这鬼物实在、实在太厉害了,你赶紧跑,张某虽学艺不精,拦、拦它一拦还是能的……”

其实他早已骇得双腿酥软,又哪能有力气逃跑。顿了顿,他又泪眼婆娑地感动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……”他显然认为谢嘉树跟他一样怕极,却还想着他,要拉着他一起逃跑。

谢嘉树如今是名副其实的小矮子,还没瘫坐在地的张真人高。他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表情,无比顺畅地将张真人手中的桃木剑接了过来,意味深长道:“我看道长力有不逮,还是我来拦他一拦吧。”

张真人听得这话,一句胡闹刚要出口,就感觉桃木剑已脱手,他竟毫无抵抗之力。他目瞪口呆地瞪着谢嘉树,只觉今天的事,一桩桩,一件件,都玄妙的很。

他非常识相地,默默地、默默地缩紧了身躯,假装自己不存在。

谢嘉树的目光却已转移到鬼物身上,只见细藤蔓已缠住村长的一只手,一用力,竟将他整只胳膊生生扯了下来……谢嘉树不再迟疑,将灵力灌入桃木剑中,如涓涓细流汇入干涸的土地,足尖轻点,飞身对着鬼物狠狠劈下。

那鬼物显然专注于凌虐村长。它虽察觉到这一剑的不同寻常,却并未多忌惮,只是凭本能略作闪避。

那原本在张真人手中聊胜于无的桃木剑,到了谢嘉树手中,威力已不同。黑色的雾气被击得蓦然散开,待重新凝聚颜色已淡了些许。

鬼物被他激怒,将村长的尸体掷出,反身朝他扑来,浓郁的阴气和怨气带着强烈的腐蚀性,仿佛要将谢嘉树消融干净方肯罢休。谢嘉树只能改攻为守,快速在胸前结印,护住自己。

鬼物重重撞上他的防御结界,发出“刺啦刺啦”声响,谢嘉树一阵灵台嗡鸣,喉中泛起腥甜。他忙一边掐诀防御,一边默念清心咒,很快重新冷静下来,桃木剑无声无息地刺出,剑身轻盈,发出淡淡灵光,所过之处,黑气颜色转淡。

黑气再次被打散,却没有再重新凝聚,而是缠缠绵绵地弥漫在空气中,丝丝黑气仿佛无处不在,被风裹挟从四处包围而来,仿佛要渗透进谢嘉树体内,寒如冰刺。

谢嘉树的修炼毕竟才起步,面对没有穷尽的黑气,灵力开始难以为继。他飞身急退,黑气却如影随形。突然,黑气中那白惨惨的脸再次出现,张开血盆大口,就要将谢嘉树一口吞下。

“危险!”张真人急急呼道。

谢嘉树小小的脸上已变得苍白无比,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。只见一道灵光冲天而起,桃木剑已悍然刺出,正正刺中鬼脸,将那鬼脸贯穿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”那鬼物发出凄厉的惨叫。

谢嘉树还未松一口气,一团黑气突然从那鬼脸中脱体而出,飞向了他。

是一只鬼婴!母子相连的厉鬼,岂不是最可怕的鬼物品种之一?

谢嘉树抽身急退,然而已经来不及了……刚刚重伤鬼物那一剑,已用尽了他八分力,此刻再想重新聚力,已是不能。

此为防盗章,若你不能看到最新更新内容,是因为购买v章数量不足衣食足而知荣辱,仓廪实而知礼节。当物质匮乏到极致,一部分人或许会保持质朴、务实,但另一部分人,他们愤恨、愚昧、倾轧,就像阴沟里的老鼠,阴暗可怖。

贫困并不是最可怕的。最可怕的是,他们世世代代被困在这贫瘠的土地上,艰难、死气沉沉地活着,无力摆脱这种三餐难继的命运,也见不得有人特立独行,挣脱这困厄。

甚至,有人眼见着别人的财富红了眼,生出了占据之心。

当阮秀英背负着莫须有的污名,屈辱死去时,她的心中充满无力的绝望。迷迷糊糊中,她看到她的长子康成游向她,十三岁的文弱少年,常年闭门读书,水性又能有多好?终究是一场徒劳。

窒息的痛苦,死亡的可怖,都比不上一个母亲此刻心中的担忧惊惧。

不知道过了多久,再次醒来时,她正在水中游弋。四处寂静,仿佛一个深渊囚牢,将她困在水底的一方天地。她知道,她已经死了。

渐渐的,神智逐渐浑噩,许多记忆开始被遗忘。

可是她怎能甘心?

她还不知道她的康成是否得救,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还在怯怯地叫着娘,她一生的清誉毁于一旦,她怎么能就此忘记一切?

恨意席卷了她全部心神。

几百年来,这水塘死了无数女子,她们虽重入轮回,却在水底不见天光之处积聚了浓重的阴气和怨气,她心中一股怨恨凝而不散,竟是引动了这些阴气和怨气,以她的灵魂为载体,最终融为一体。

她的魂魄被黑气覆盖,日渐凝实。

……

黄家村家家户户闭门不出,村中已经看不到人迹。

但鬼要杀人,躲在家中又有何用处呢……只是三日,当年陷害阮秀英的人就死的七七八八。

却是将村长留到了最后。

天上乌云翻涌,声声闷雷炸响,明明是白日,天色却阴沉灰暗如夜幕降临。狂风大作,破旧的窗纸被吹得呼呼作响,仿若要撕裂一切,冲进屋子里来,择人而噬。

妇人一家惶惶不安地躲在家中。二妞和三郎也敏感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,不敢再淘气,一左一右扑在母亲怀里,乖巧的不像话。

谢嘉树在这房子里布好防御阵法,就悄悄出了门。

他之前不想插手,未尝不是因为几分怜悯之心,现在却已改变主意。那鬼物因黄永德之死发生了变异,恐怕早晚会变得理智尽失,肆意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