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青牛山下放牛郎

1青牛山下放牛郎

晨光破晓,草木轻摇,安静了一夜的村子,霎那间炊烟袅袅。晨曦,让宁静中的喧扰点碎,鸡鸣犬吠。淳朴的乡邻依旧遵循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古老的传统沿袭了多久?也许只有传说中那虚无缥缈的神仙才能说的清,道得明吧。

三两口巴拉完早饭的青峰,准时的牵起了大花,开始了一天的工作——放牛。

青峰姓徐,确切的说整个村子,除了嫁进来的姑娘,其他人都姓徐。而他的名字之所以没有沦为狗蛋、狗剩,二丫、三胖一流,还是多亏了他那有点墨水的光棍秀才爹,虽然青峰从来没承认过他爹有文化。

青峰的身世是个谜。十三年前他爹上山放牛的时候,在青牛山的峰顶捡到了他。只有一个襁褓裹着他,其他什么也没有。姓甚名谁?那里人氏?一概不知,只有一个饿的奄奄一息的他。

他爹是一路狂奔,送到了临近的铁匠家,铁匠家的婆娘也是刚巧在前几日生了个大胖小子,正是奶水足的时候。经过铁匠婆娘的悉心照料,终于是把吊着一口气的青峰给从鬼门关拉了回来。

山里人淳朴,知道他爹捡了个孩子,一个大手大脚的粗糙汉子又怎么能摆弄好一个婴儿。所以谁家的婆娘奶水足,就过来把青峰接过去喂养几天,从小就吃遍百家饭、喝遍百家奶的青峰,慢慢的也长成了一个结实的半大小子。

因为青峰是他爹在青牛山的峰顶捡到的,所以他爹给他起名叫青峰,随他爹姓徐。

牛娃!放牛呢!这是隔壁的铁匠大叔。从小就是看着青峰长大的铁匠大叔,一直把青峰当成自己的娃娃看。不是经常给青峰他们爷俩送点吃的用的,就是隔三差五的让自家铁蛋过来拉着青峰去自己家里吃上一顿,改善改善伙食。而铁蛋就是从小和青峰一起喝奶长大的铁匠家的娃子。

不过每次听到牛娃这个名字,青峰总是在肚子里腹诽不已。

不叫我青峰没关系,叫我小峰也行啊。不叫我小峰无所谓,叫我小青也凑合。好家伙,牛娃?我还蛤蟆呢。还不如南屋的狗蛋好听,幸好我放的不是猪!

心里虽然不乐意,嘴上还是甜甜的叫上一声铁匠大叔。

一声大叔,让铁匠那经年烟熏火燎的黝黑大脸幽然得裂开了半边,露出了一口明亮的白牙。也许是山里人常喝山泉水的缘故,村里人的牙齿都是格外的白。

黝黑的大脸与洁白的牙齿,让黑与白对比的彻底,如同留白的山水墨,刹那间淳朴尽显。

牛娃就是有礼数,比俺家铁蛋强。吃饭了没?没吃让你婶子给你做。

吃过了,铁匠大叔我先走了。

别过铁匠大叔,青峰哼着小曲,朝着青牛山走去。右手牵着大花,身后跟着大黄。听着青峰唱的小曲儿,大黄这条老狗也有点摇头晃脑的意思。至于能不能听懂,也许只有它自己知道。

尘满面,鬓如霜,书生赶考忙。

十年寒窗,头悬梁,怎敌金银万两?

今日揭榜上殿堂,落第生,问君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