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皇上忌惮崔太师,那她何不仗着母家的势来搏一搏宠爱。
“陛下,妾的老父一直在宫外惦记着妾的情况,妾唯恐陛下与臣子离心,每回父亲着人来问,妾嘱咐宫内统一口径说妾过的极好。可是妾,其实妾……”
美人瞧着自己双眸含泪,欲拒还迎,逐词逐句与其说是控诉,不如说是在乞求望君垂怜。
云禅佩服崔妲能将身段放的如此低,话里话外还不忘威胁自己,但她完全不在意,崔太师又如何。
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往石桌上一放,男人凤眼微眯,身上带了三分怒气,“哦?朕令贵妃委屈了?那可如何是好,不如朕开恩让贵妃净身出宫如何?”
若是正常男子,见自己厌恶的臣子之女放下身段或许会有几分动容,借此来一场虐身虐心的活动,但她又不是男人,没什么劳什子怜香惜玉的心思。
崔妲吓得扑通跪在地上,面色苍白,唇无血色,“妾不敢,求皇上明鉴。”
云禅手一挥,脸色并不好看,“你与你老父均是,整日让朕明鉴。朕乃明君,又不是是非不分的昏君,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朕如何了你们父女。”
“妾,妾,妾有罪”
崔妲往日高傲的面容此刻因惧怕脸色惨白,身体摇摇欲坠。
云禅哼了一声,不去看地上快要昏过去的美人。
[不去,去了做什么,像崔妲这样?]
系统不吭声了,费娴看着崔妲的惨样,心里痛快,但内心难免有兔死狐悲之感。
[上辈子就是这样,崔太师倒台之后,接下来遭殃的便是费家。这狗皇帝外表表现的对费娴一往情深,利用费家除掉崔家之后就露出了狰狞的面目,费家因为他被满门抄斩,原身也死在后宫中,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。]
云禅无奈,听到别人骂自己而不能反驳,朕不开心。
她并不觉得原身有错,身为皇帝就是要稳定朝堂。
“费昭仪,你来说说崔贵妃何罪之有。”继崔妲之后,云禅将开刀对象指向费娴。
费娴袅袅婷婷走到崔妲身边跪下,微低着脑袋露出如天鹅般纤长的脖颈。
“禀陛下,贵妃其罪有二。其一,贵妃差点令陛下与太师心生嫌隙,这是不忠;其二,身为女子不能为父母分忧就罢了,嫁人之后还要让父母操心,此乃不孝。”
云禅听完大笑。
这费娴方才站在一边说风凉话,还觉得她对崔妲残忍,现在又不遗余力想扯对方下来,真是好算计。
费娴心中疑惑,不知道自己那句话惹的皇帝发笑。
便见到皇帝起身来到她面前,象牙白的团扇轻挑起她的下巴,分不清是玉白,还是美人的肌肤细腻。
云禅收敛了笑意,居高临下看着费娴,“昭仪说的好,然说的不全对。朕是皇帝,今儿想去哪个宫里就去哪个宫里,不仅崔太师管不着,旁人也管不着,全看朕的心情。进了朕的后宫,即使朕令美人们委屈了,你们也要给朕受着。”
说完云禅丢了团扇,扇子轻飘飘落在费昭仪膝盖上,云禅见她抖了抖,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渣到极点了。
一旁的崔妲被云禅不时瞥过来的余光瞧的浑身乱颤。
她知道这是陛下在警告他们太师府,陛下果然对崔太师不满了。
崔妲如此想着,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走的路。
却完全没有想过此事皆因她自己挑起,否则云禅不会借机发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