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姐姐哪里都好！”秦臻大声反驳，“我自小愚笨，是我姐姐不厌其烦地教导我，她聪明、美丽、大方善良，她本应该接受所有妖族的赞扬、嫁给最尊贵的儿郎，可是你，却处处和她作对！”

纪妩深吸了一口气，努力遏制住自己骂出口的冲动。

“你倒是说一说，我哪里刻意与你姐姐作对了？”纪妩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下来，“因为我在祭花节上出了风头？因为我在秘境之内救了你们所有的妖？还是只是因为我碰巧遇见了莫桑？”

……

秦臻的表情明显一愣。

“你仔细想想便会明白，我从未刻意针对过你们……”

秦臻的手抖得愈发厉害了。

不应该是这样的，在她的认知里，纪妩被自己戳穿之后，应该是倍感羞愧甚至无言以对的，她怎么可以这般理直气壮！

可是，纪妩说得好像也没有错……

纪妩看着秦臻纠结的脸色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，还不算蠢到失去基本的判断力。

“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……”纪妩努力放缓自己的声线，直视着秦臻慌乱的眼睛，“你放下方塔，到时候我跟你还有你姐姐，哦，如果你怕你姐姐吃亏的话，还可以叫上你的母亲，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，解开这误会？”

当纪妩温声说话的时候，她的神态是很容易让人信服的，而且她话里头的建议也合情合理，比起血流成河生灵涂炭，确实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判一番比较合理。

然而听了纪妩的话，秦臻的脸色却是陡然间变白，手抖得更加厉害了……

纪妩看着秦臻的模样，想到某种可能，脸色也陡然之间凝肃了起来。

“你提前催动了这个方塔？”

要知道，方塔的启动需要秦家血脉的驱动，这种方法已经失传，只有几个嫡系的血脉知晓，所以之前纪妩才并不担心方塔可能为祸人间。与此同时，这个方塔依据催动的妖的妖力高低决定它打开的时间，比如说秦家那位殒身的始祖可能当下就能打开这个方塔，但是到了秦臻的手里，她可能催动这个方塔之后，还要十多分钟方塔才会打开。

所以，刚刚不止是纪妩在拖延时间，秦臻也是在拖延着时间，所以她才会配合地跟自己讲这么久的话。

纪妩想清楚了其中的关键之后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得好。

到了这种时候，秦臻倒是开始有智商开始耍心眼了，那面对她母亲和姐姐的时候，怎么就完全变得跟智障一般了呢？

迎着纪妩猝然变得严厉的眸光，秦臻的声音带上了哭腔。

“我，我也不想的，我其实，其实没那么讨厌你，可是我怕自己是被你给迷惑住了，为了逼自己下定决心，所以我在来之前催动了方塔……”

纪妩此时已经无心跟秦臻再说什么。

“你催动多久了？”纪妩的声音有些发哑，之前从未哪一刻如同此刻这般，让她觉得离死亡这么近……

“我……我出来之前就催动了！”秦臻的眼泪流得更欢了，望着纪妩向自己伸过来的手，她哆哆嗦嗦地将方塔递到了纪妩的手上。

“你放心！我做下的错事我来承担，方塔开了之后就一定要吞噬妖族，至少会吞入一个妖族才会有再次关闭，等会你们都出去，吞噬掉我就行了……”

“我要是死了，你一定要像你说的，不要对付我的姐姐……”秦臻抽抽噎噎，紧咬着下唇，一脸的视死如归。

“你还究竟是不是秦家的妖族？”纪妩听到秦臻的话，只觉得心中万分无奈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，纪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跟秦臻沟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