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恭作息也很规律,一般这个时辰也就醒了。
可是今天他睁开眼睛就有点怪怪的,除了这些气味,还有一股萦绕在鼻尖的脂粉香气,这是女孩子才有的味道,而且不可能是普通的市井人家有的味道,香料很贵,脂香就更贵,普通人家的女孩儿哪里讲究着用这些个?!
他下意识的转过头一瞧,果然就瞧见一张娇俏的嫩脸,正怯生生的瞅着自己。
冯恭倒吸一口冷气,腾的就坐了起来,道:“……你,你……我,我……”
一口气差点都没喘匀,谁知这女孩子也起了身,被子滑下去,露出白生生的肩膀子来……
冯恭整个人都僵住了,脸色青了,白了,人也直直的栽了下去。
“侯爷……”女孩子忙来扶他。
“你是谁?!”冯恭见她如此不讲究,虽然大着舌头,却还是挥开了她的手道:“…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?!”
“不是你昨晚带我回来的吗?!”女孩子开始梨花带雨起来。
昨晚,他并没有喝酒,做了什么事,他难道还不知道吗?!
他何曾带过这样的人回来?!
顿时气血上头,怒喝道:“……你胡说!”
女孩子顿时大闹大哭起来,道:“……我不活了,我没脸见人了……”
冯恭直愣愣的,声音一传出去,一闹起来,尖叫着的声音惊动了整个安静的巷子。
街坊邻居们都吓了一大跳,忙都过来拍门,道:“……侯爷,出什么事了?!”
芳儿早将门给打开了,白着一张脸指了指屋里。
这些冯恭是不知道的。冯恭一向是个谨小慎微的人,当初路遥要他担当起路政司的要务,他便兢兢业业的小心的做着,一点也不敢马虎,进路政司之前,他也是天人交战过的,就怕做不好,反而添乱,所以在研究院学了很久,到了衙门又好好的工作,几乎根本都没遇到过这类的事情,所以,眼光都没怎么放在后院里。
就是这样,可不就得出事吗?!
再小心的人,都逃不过别人有心算计,更何况是冯恭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的人了。几乎是在劫难逃!
这一晚冯恭也是忙到很晚了,从衙门出来时,天色都黑尽了,他上了马车,便打起瞌睡来,马车夫就着路灯未熄之前匆匆的回了巷子。
冯恭进了屋,见到芳儿开了门出来。
冯恭打着哈欠道:“我自己洗漱就好,你回屋睡吧。”
芳儿这才关上了门。
衙门本就有食堂,他也早吃过了。到了厨房打了热水洗了脸和脚,又喝了一杯温水,这才回屋睡下了。
他迷迷糊糊的,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屋中有什么不同的动静。
每天忙到很晚,是真的累极了,所以几乎是秒睡。
待院中没了动静,而巷子中也都安静到了过份的时候,芳儿才开了房门出来。那一头马老夫人也跟着出来了,对芳儿道:“去听听动静……”
芳儿不语,只顾低着头。
马老夫人见她不答,便亲自去了,又无奈的道:“你该去亲自倒碗茶给他喝的,没了喝下那药,这可怎么成事?!”
芳儿依旧不说话,拳头握的紧紧的,马老夫人瞅了瞅,却听不见动静,回头看着芳儿道:“不管了,不管今天有没有成事,他不娶也得娶,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。与一个女孩儿共处一屋一个晚上,就算没发生什么,他也得认。明日,你记得要说什么了吗?!”
芳儿点了点头,便道:“这里有我盯着呢,你且回吧,明日若闹起来,你在这里,像什么样?!”
马老夫人尽管不大放心,却还是道:“成,那我走了。”
芳儿带着她从后门走了。
芳儿回了屋,看着骄子,头低的更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