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饭菜香味,也有奶茶豆浆,也有牛奶芋头,火锅,炒菜,冒菜……应有尽有。
更有小商贩抱着牙膏牙刷看着船造岸就凑上去兜卖的。
小商贩都很机灵,也很会说话,先会说一句晋阳建的新厂,又说这牙膏有多难买,这牙刷有多好使,再夸一夸跑船辛苦,但面见客商,还是要得体的,所以这口中就不能有异味,用盐,喝茶去味,不光用费大,而且效果也不明显,都不如这牙膏。
跑船的都有钱,哪里在意这点子小钱,有些干脆一买买一百多套,打算着带回家发给亲戚友人。也算卖个人情,得个新鲜。
就路遥闲站这么一会会的功夫,不断的有船来,有商贩涌上去,光卖出去的就有几百套了。
就算是路遥也是咋舌,道:“这老毛子真是不简单啊……”
“现在有不少小商贩也学精了,知道这么一个赚钱的法子,他们凑不到码头上来卖,便跑去医院售卖,或是去学校旁边,穿街走巷子的,赚个过手的钱,”王谦道:“这晋阳人一多,就带来诸多商机,有些人就是有先机的能看出来一些可赚之钱。别看一套没几个钱,可加起来的量,赚的钱,就是大数目的。”
“这老毛子真是了不得,”路遥道:“在外行商的果然没有傻子。再表现的傻乎乎,也只是看着傻,内里精明。不过这个生意,也只是一时的,待以后产量上来了,他做这个生意,也就到末路了。”
“那时他自然又会想到去做别的东西的二道贩子,”王谦道。
路遥不禁想到当年爱疯发售时的那些黄牛飙价的疯狂。
现在这晋阳有些新东西,在别的地方的人来说真的太稀奇,出现这样的一个群体,并不是多大的问题,不要不太破坏市场规则就行了。
而且也无须特别治理,只要以后不稀缺了,这个现象自然也就消失了。
“哦?他们在兜售什么?!”路遥感兴趣的道。
“什么都卖,拖水果,去码头上榨鲜果汁,早上卖豆浆包子,中午卖盒饭,晚上卖罐头,拉面。可能折腾着呢,”王谦道。
路遥一乐,冏了冏道:“可真是会入乡随俗啊。”
“这些事小商贩也有做,但是老毛子倒是做习惯了生意的,并非小打小闹,反而将此类的小商贩们给集中了集中,统一的谈好了条件,规定了统一价格……”王谦道。
这下子路遥是真的有点惊讶了,道:“小商贩们同意?!”
“怎么不同意,就算有几个刺儿头,也被其它小商贩给摆平了,”王谦道:“这些老毛子可是深谙生意之道啊,有那么一两个低价兜售,恶意竞争,所有的一切秩序,所以他立了一种隐形的规矩,在码头上,倒是规范了起来,反而更有条理,更合理。”
路遥听了若有所思,觉得果然不愧是做生意的人,她没想到的细节,这些人也是能够完善的。
“最近牙膏厂和牙刷厂不是售卖了吗?!”王谦道:“你猜这老毛子干嘛了?”
路遥摇摇头。
“这些牙膏厂和牙刷厂因为产量并不算太大,所以都是限量批发的,这老毛子组织了小商贩,分了人手,一队人看着在码头的各种小生意,另一队人从凌晨开始排队批发牙膏牙刷,每一个人抱着被子,带着凳子守着厂子门,一人按最大量的批发,这么多人手一加起来批发的东西巨多,然后再拖到码头分装,专门零售给跑船的船老大,还有各路商客,翻几倍的赚钱……”王谦道。
路遥道:“哇,这头脑还真是,与现代的黄牛很像。这脑子……”
“前几日,王县令还与我抱怨,因为排队的人太多,他不大好管,这些人组队的排着,去的又勤,又早,倒把正经想批发的人挡在了后头,一个个的差点打起来,好不容易才劝着各退一步,但王县令说这事真是不好办,因为他们没犯法……”王谦道:“一套牙膏牙刷加起来批发价是六文钱,一般来说,商贩们批发着到各郡县去卖,一套卖二三十文也是赚的,但是却比不上这老毛子赚的钱。”
“因为出货量大,周转快?!”路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