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大虎道:“你也莫想以往之事,孩子好就成。”
“我愧对他啊,不过不说这些,他现在顺心就成,这孩子自小性子闷,都是因为我的缘故,误了他,才致这般的性子,若不是遥儿啊,也不知现在是什么境况,”冯秀才见无外人在,便道:“大虎,妹子啊,璋儿与遥儿的婚事,你们是什么章程……”
林大虎与马氏都是略一怔,没料到他提这些。
“说这个过早,也唐突了些,但是两个孩子自小长大,璋儿是什么心思,你们是看在眼里的,璋儿也算是你们半个儿子了,他待两位也是周全周到的,”冯秀才道,“所以才厚着脸皮提上一提。毕竟璋儿的事,他不好主动提,我既担了父亲的名,自然是要提起来的。”
马氏略微不大自在,道:“遥儿还小,我们还是想多留几年的。”
林大虎道:“璋儿对我们是真的没得说,若不搭你的话,显得咱们没良心,但是遥儿自小吃尽了苦头,所以想多留几年,现在才十岁,太早了。”
“还未及茾,是过早,只是想先订下来,安个心罢了。璋儿对遥儿如何,你们是看在眼里的,我总得要提上一提,才是的,不然倒叫你们心里迟疑,无论如何,这两个孩子的婚事,是铁板钉钉的,”冯秀才道:“王谦也是看好此事的。”
“大哥的确是看好此事,幼时给遥儿看相,便说她是凤凰之姿。”林大虎道:“璋儿的心意,你的意思,我们都明白,但是实在不是我们推脱,这件婚事,得要遥儿自己点头。这孩子自小就有主见,婚事这么大的事,虽按理说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但是遥儿不一样,她有主意,她若点头了,我们才能点头的,不然……”
冯秀才倒是惊讶了一瞬,笑道:“你们对孩子是真开明。罢了,这遥儿啊,我再与她提……”
“现在莫提,再大些吧,”马氏忙道。
冯秀才哭笑不得,道:“那成,反正这儿媳妇,我先订着,你们千万挂在心里一个号就成了,莫不可说到别人家里去,我可是不依的。”
“秀才公说笑了,”林大虎哭笑不得。
马氏笑叹道:“遥儿与璋儿的确是极配,咱们家里,其实靠着遥儿撑起家来,你们家也是如此……我与大虎一向无能。”
“我是牵累了孩子,自小就要靠他自己……”冯秀才鼻子有些酸,道:“现在好了,以后会更好,立了业,成了家,我这心里,也就能松快一些了。”
愧疚并不是一个好东西,能折磨的人心里不像人似的,他唯一的指望就是璋儿得偿所愿,幸福幸运一生的过上好日子,他才能原谅自己当年所犯的错。不然,于心难安。
齐尚书与王县令大笑,深以为然,为冯璋骄傲不已。
如今虽还未真正的收服天下,可是他们万分的骄傲现在晋阳的制度,有才者可科考上来,用之,三教九流,也有上升的通道。
这天下之大,之广,有了一条造血的机制,不断的为国家,为中央机构输送着人才,只要人才尽得其用,这天下就会越来越好。
而教育机制会输送更多的人才,到各行各业。
新朝新气象,九州定然龙腾高飞,百姓安居乐业,不在话下。
想到马上建立新朝,尘埃落定,心情便有些激动。
路遥带着冯璋一回家,林大虎和马秀才忙出来迎他,道:“快,快到堂屋里坐。”
两个老父亲一个端椅子,一个倒茶,脸上都是乐呵呵的。
马氏带着两个女儿忙来见他,“快见过你璋儿哥哥。”
大丫二丫忙福了福身,见过了。
冯璋道:“都是自家人,不用如此客气。两位妹妹如今也长大了。”
大丫笑着,略有些拘谨,二丫倒是灵活些,笑道:“璋儿哥哥也长大了呢。”
冯璋见她灵巧可爱,想到她是遥儿的妹妹,从身上摸出一块玉石来,道:“拿去玩吧。”
二丫也不客气,接过来了,一点不见外。
二人出来后,大丫道:“一见这便知是璋儿哥哥常戴身上的,你也好意思要?!”
“怎么不好意思要,他又不是外人,迟早是姐夫呢,”二丫小声道,“再者说了,一箱箱的好东西往家里送,还在乎这一块玉,我要了,他才高兴呢。”
“你就理儿多,”大丫道:“你这话要叫遥儿听到,仔细你的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