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抱头欣喜狂哭起来。
阿金将军务政务捡的差不多,见都上了轨道,便忙写了信到雍城和晋阳。
快马加鞭,火速送达。
晋阳近,自然晋阳的信先到。
马氏接到信的时候,喜的不能自已,道:“……真的找到了,没想到还活着,还活着就好。”
林大虎安慰道:“我就说丈人家一定有福气,如今可不就找着了吗?!很快就能见着了。”
马氏道:“待他们回了晋阳,我便给他们安排一间大屋子,人口多,怕是摆布不开呢。”
“遥儿说她来安排。”林大虎道:“定然不会住咱们这般的小院的,咱家人口少些,倒挤得开,丈人家出身富贵,想来是住不习惯这样的屋子的。”
马氏处于激动之中,倒也没有多想。然而她设想的亲戚关系,与她实际要面对的,完全不同,注定要让她失望的了。
人与人就是这样的,未见时,盼望着彼此过的好,但真见着了,未必会如意。人所求不同,不同便会产生矛盾。
林大虎也很高兴,夫妻二人傻乎乎的都不知道他们将要面临什么。
倒是路遥很冷静,虽然替娘高兴,倒是真的做足了准备。
“真安排这么远住着?”王谦道:“一个城东一个城西了,屋子倒是大,是间大户了,但是远了些。”
路遥对人际关系一直都是超冷静的,道:“远了才好。近了就烦恼了。”
王谦道:“你这丫头向来通透,你爹娘都看不清的,你却事先一眼看穿了……”
录入员道:“是,我马上便去。”
阿金带着兵士去了牢中,将马传鸣一家人给带了出来。
马传鸣看着阿金一副铠甲,威风凛凛的模样,便有些畏惧,畏畏缩缩的样子,其它人也俱都抱在一起,大气也不敢出。
阿金道:“敢问老先生可有一个女儿遗落在晋阳城?!”
马传鸣怔了一下,似乎回忆了好一会儿,清苦的生活,早将一切心志磨灭,对这个原本遗落的女儿,早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念了。这些年,也想不起来。
“回将军,的确有,当年南渡,我将她嫁了一户人家安置了,”马传鸣道:“嫁的人家姓林。”
“这样子的话就对上了,”阿金笑了道:“老先生快请坐。马夫人一直在寻亲,没料到老先生一家真的在金陵。还望回晋阳相聚,以慰夫人相思之苦!”
马传鸣的夫人却怔了一下,道:“……敢问将军所说的马夫人是?!”她还以为是阿金的妻,但看上去并不像,况且这位阿金将军听说是姓齐的,而且年纪也对不上,阿金太年轻了。
“那是路遥公主的养母,”阿金道:“公主一直让我留意,所幸并不辱命,终于找到了。”
马传鸣怔了一下,脸上的表情很奇怪。
马老夫人一下子就哭了,道:“……我的儿啊,我的儿啊,真的是她啊,这些年,我真是想她啊……没想到苦尽甘来,她的日子好过了……”
她身边的儿女也都开始哭了起来,还有两个小的,看年纪好像才只与路遥一般大的年纪,只怕是来了南廷后才生下的。
马老夫人哭的虽悲切,但更多的是庆幸苦日子尽去,哭的是自己的心酸。
马传鸣也有点感慨,道:“……苦尽甘来了……她,她过的好么!?”
阿金少不得安慰几句,道:“夫人是公主之母,自然是顺心如意的,大富大贵不曾有,但是公主一家都很和睦,亲睦乡邻。”
“好就好,好就好……”马传鸣红了眼眶道。
“当年公主对我有知遇之恩,如今既找到了夫人的家人,还请几位收拾一二,我尽快安排人送你们去晋阳。金陵怕是还要乱上几日,以后若是还想再回来,等收拾好了,再回来也可。”阿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