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盯着呢,咱们的人一直蜇伏于暗处,现在新帝的人盯着他府上的人紧的很,只怕也有晋阳的探子在,”谋臣道。
“他日取洛阳时定然极乱,他的家人,一定多派人给我留住了,绝不能叫晋阳的人将他们带走,”如贵妃道:“齐蜮这个人重情,家人是他的弱点,倘若他的家人去了晋阳,他就真的龙走江海,再不复回头了。”
“娘娘安心,一直盯着呢,”谋臣道:“万不会有任何闪失,就算洛阳真的毁了,他的府上,定安然无恙。”
如贵妃放了些心,又道:“引开齐蜮,不那么容易,先给他设置些迷障,让他分辩不清我们正确的方位,尚能拖延些时日,待拿下北郡城,高置城墙,他就莫耐我何了……”
谋臣应了,自去与人商议设障。
如贵妃看着沙盘,道:“兵有,粮马上就有,城池也能有,只缺一员大将了……有一大将,不敢说天下可定,至少北廷的乱局可定!”
秋天的雨突下就下,仿佛能下到骨子里,直冷到人发颤。
一场秋雨一场凉。
北郡现在是这个情势,新帝其实也有点慌乱。
他对林公道:“北郡郡守拥兵虽多,但是谋略胆识皆平平,朕若空出手,北郡迟早能收回来,可是,现在怕是来不及了,北郡迟早要落到她手里……”
“陛下不要太悲观,城外有齐王在,她未必能如愿。”林公也哀叹道。
“如贵妃奸诈狠辣,齐王未必能玩得过她,若是正儿八经的打仗,齐王不会输,可是,她知道她自己的弱点,避战只躲呢,”新帝道:“到现在,齐王还找不到她正确的方位,能怎么办?!”
打仗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的事,在战场上慢上一点时间,待反应过来时,脑袋就没了,失了先机,就只剩被杀的份。
北郡人马没料到这种情况,一时之间哀嚎遍野,加上他们并没有多少出城作战的经验,现在在别人的地盘上,完完全全就呈一面倒的架势,他们完完全全就是被人围着杀,杀到后来毫无反击之力,只能举手投降,连反抗也不行了。
因为,五万人虽多,但被冲成了七八股人,根本无法回援,相互支应,一慌神,加上冲不出去,一心慌就投降了。
沐军与拜神教基本都没有费什么力气,就将这些人给拿下了,一时间得意的哈哈大笑,志得意满。
而北郡城中的郡守整个人都处于蒙了的状态,脸色苍白,腿脚有点发软的看着不远处的战局,心都慌乱了。
“大人,现在去救还来得及啊……”诸将使劲劝他。
可是郡守本就是个关键时刻没有多大决断力的人,此时没有了谋臣商议,他哪里能下得了这种决定,一时间只顾权衡利益。到底是救还是不救,他不知道……
若是救了,城中军心乱了,还是无法力挽狂澜,损失惨重怎么办?!或是全军覆没怎么办?!
若是不救,不救就来不及了……
他迟迟下不了决心,时机就完完全全的被贻误了。
诸将看他只顾看着,最终什么命令也没下,一时之间气的跺脚,道:“……生生的贻误了战机,误了五万军士的性命,如此郡守,如此主上,叫我等怎么服从?!谬也,误也,天数也……”
诸将眼睁睁的看着战局被对方拿定了,一时之间,捶胸顿足,哀叹不已。
就算没有派出士兵去救,城中的军心也被这个战局给搅乱了,郡守失去了不少人心。
因为那五万人中,有许多将士们的亲人,兄弟,族中之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