谋士道:“想要拥人进城的人多不多?!”
“多,怎么不多,天底下最苦的百姓人数最多,自然就多了,”书店老板道。
“这些人无组织无纪律,能成什么事?!”谋士道:“不至于的……”
书店老板道:“我看迟早要出事……郡守这样不准人提及晋阳半个字,逼死人的事,更激起民愤了,我看迟早得要出事,其实我是没干过坏事,但也害怕呀……”
“怕什么,听闻晋阳的律法对杀人行凶者一律要审判,就算要乱起来,他们也不会打砸抢和杀人的……”谋士道。
“百姓当然不会,他们只想迎人进来过上好日子,但是若是乱起来,那些宵小和流氓呢?!说不定趁乱抢上一通,杀上些人,再逃出城去,能怎么样?!”书店老板叹道:“所以正打算将店收拾一二,看情况不好的话,就把店给关了,躲上家中一些时日再说……”
谋士听了半晌无语,道:“……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乱中,只怕真的会出事。
书店老板其实心中也乱的很,便问他道:“仁兄是怎么打算,到底跑还是不跑?!”
谋士看着外面有点心乱,道:“还没想好,想出城,但没路子,现在城门守的严,哪有那么容易跑,想躲,又没办法飞到天上去,所以现在,不知道怎么办……”
这话说到书店老板心里去了,“走,哪里舍得,仁兄若是没什么前科的,不妨先忍耐,也许会有转机也不一定,我家祖业皆在这里,舍了这里,便是舍了命根子,哪里舍得?!哎,还好晋阳人若进城,听闻从不占人产业的,倒也不怕,现在只怕雍城内部出问题,怕命和业,钱,都被城内的人给占了,真是,乱的很……晋阳若是强势些,早点打进来,也能少了些提心吊胆。哎……”
谋士并不年少,二十多岁的样子,因为书童自小陪他一起长大的,所以很是亲密,他低声压住他的手,轻声道:“噤声,将细软放袖中一塞,其它都不要了,别叫人看出来我们想跑路,赶紧的收拾一下,想办法出城去……”
“少,少爷要走?!”书童吃惊道。
“嗯,雍城守不住的,”谋士叹道:“郡守并无降意,他怕晋阳饶不了他,绝不会主动投降的,我们还是趁早的走吧。以免到时候被郡守逼着抵抗,成了替死鬼。”
“少爷,情势不至于这么差吧,”书童小声的道。
“你不明白,晋阳的名声在百姓心中呼声很高,如同昭昭日月,郡守的威严如何与晋阳相比,听闻晋阳大军往雍城而来,民间已经沸腾了,人人皆向往迎晋阳大军进城,他们能过上好日子,”谋士道:“我们再留下去,要么被郡守逼着抵抗,死的不明不白,要么,可能会被百姓攻击,成为冤死鬼,现在,别啰嗦了,赶紧的……”
不至于吧,底层百姓敢造反不成?!
以前或许不会冒这种险,也没这个能力,但是晋阳大军在城外,快行来雍城,弄不好,还真的敢。
书童不敢耽搁,忙将金银之物塞进了衣袖中,其它的什么也没带,跟着谋士出来了。
郡守府的兵士守的很严,就算见到郡守的心腹,也会盘查一两句。
谋士道:“府中烦闷,出去寻几本世俗小说消遣消遣,再看看街上百姓的状态。”
“可要人跟随?!”兵士道。
“不用,现在正是大人用人的时候呢,你们且守着府上吧,”谋士道:“大人心情不好,别叫不长眼的打扰了清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