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郡郡守冷笑道:“胡说什么?哪里来的水,引哪里来的水?!”
“泾渭二河之水,开一条渠,引其入郡后之山,炸开天堑的薄山壁,北郡全军覆没,葬身于水,还不危急么!?”书生道。
北郡郡守脸都白了,骇了一惊,急急的扑过去寻到地图,鼻尖上都冒了细密的汗来,再看泾渭水与山壁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,心中骇然不能言语。
半晌,才眸微厉道:“此等机密,你从何得知?!”
书生笑道:“大人知此机密,不思改变,反而问我从何得知?!可见大人真是昏庸。”
“来人!”北郡郡守心乱如麻,怒道:“将他给我关起来,重兵看守,莫要叫人靠近他,不得听他胡言乱语!”
“是。”很快有人将书生拖着堵住了嘴出去了。
郡守的脸都是青白的,只是谋臣却还是带着淡淡的笑。
“先生……先生为何还是如此笃定?!”北郡郡守道:“若是拜神教真这么做,北郡还能守得住么?!”
谋臣一笑,道:“大人急什么,不是还没发生吗?!时时叫人盯着两河便是,若有人挖渠,出城迎战既可,怕什么?!守不住,便主动出击,”
北郡郡守一想也是,只是心中提的那口气还是松不下来,道:“这个书生古怪至极……”
“是有人想挑拨大人与拜神教内耗,这个人来历成谜,是抱有死志来的,但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,还是有人刻意为之,他的目的都达到了……”谋臣道:“大人已经不得不战!”
“不得不战……”北郡郡守喃喃道:“战则可胜否?!”
“不知,看天意,”谋臣叹道:“北廷这里,成了修罗场,大人听说过云南怎么玩蛊的吗?!将虫都关在一处,谁胜了,就成了蛊王,现在的北廷就是一个蛊场……”
北郡郡守听的汗直掉,道:“……谁,谁是玩蛊之人?!”
“大人说呢?!”谋臣道。
北郡郡守一时凝眉道:“书生,哪里冒出来的书生?!”
他一时拿不定主意,便向谋臣道:“见与不见?!”
谋臣笑了笑,道:“见见无妨,也许真的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,只一个人罢了,若是真是间者,杀了便是。”
“也好。”郡守松了一口气,他是很信服谋臣的,便道:“带他进城吧。”
兵士自去了。
郡守对谋臣道:“最近那拜神教没来攻城,也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,我这心里有点不安。”
“大人可是担忧粮草不继?!”谋臣道。
郡守道:“粮草将要告罄,我郡也无钱财购粮啊,自给自足,又不足以自供自足,这可如何是好?!”
“派人去晋阳购粮吧,”谋臣道:“如今这局势,大人还请做好准备啊,北郡未必能保得住,就算保得住,与晋阳打好关系,也是好的……”
郡守道:“你见你最近一直提晋阳,先生可是有去意?!”
谋臣不语。
郡守竟一时红了眼眶,以为他真有去意,便道:“先生啊,你是我的智囊,可千万莫在此时离我而去啊,不为了我,也为了北郡的百姓着想一二。”
“正是为了百姓,我才劝大人与晋阳交好,以大人的能力可问鼎天下吗?!”谋臣道。
郡守摇摇头道:“我有守一方之心,但是,我也自知才能有限,天下我是想都不敢想。”
“既是不可想,为免树敌太多,一定要依附一个强大的靠山,大人早与新帝结下了死仇,拜神教又死咬不放,北郡物资贫乏,只怕撑不了太久……”谋臣摇摇头道。
北郡郡守一把拉住他的手,道:“先生可莫要弃我不顾,不可弃我而去啊。”
谋臣见他哭的眼眶红的跟兔子似的,一时嘴角抽了抽。
便道:“我知大人一直很心焦,可惜一直不下决定,只怕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