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错,杜飞龙以为沐兰硕手中有另一半藏宝图呢,”谋臣定了定神,心有点热道:“娘娘,真的有这么个宝藏吗?!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。”
“你也信了?”如贵妃冷嘲一声道。
谋臣道:“毕竟是这么大一笔财富,若是真的,足以让娘娘招兵买马,横征天下了,”
“若是真的,那新帝会轻意将一半的藏宝图放出来?!”如贵妃根本不信,道:“我为太子妃多年,朝廷若有这笔财富,怎么会舍得将其埋在地下?!”
“这么说是假的了,是新帝故意伪造的了?!”谋臣道。
“只怕不一定是新帝弄出来的,而是路遥弄出来的东西,”如贵妃道。
“又是她?”谋臣道:“怎么哪哪都是她,她搅风搅雨的还不够么。还嫌天下不够乱么?!”
如贵妃眼中也有些冷意。
谋臣道:“娘娘以为晋阳可有吞并天下之心?!”
“路遥的野心大着呢,”如贵妃道:“办银行,办报纸,修律法……这一切,是在弄一个制度,一个适用于管理国家的制度,你说她有没有吞并天下之心?!”
“她果然大胆,”谋臣道:“连律法也敢改,不遵孔孟之道,擅意更改祖宗的礼法,她就算真的有此心,晋阳无礼乐之道,也长久不了……”
如贵妃却摇摇头道:“只怕她创造的是另一种我们没见过的新制度……”
“娘娘以为她能成事?”谋臣诧异的道。
如贵妃白着脸微微闭上了眼睛,心中有点难过,说不出来的沮丧。
路遥,原来你一直知道,知道却从没有瞧上过自己这个母亲的身份,原来是打定了主意不教我们母子相认了。
若是当初在宫中时,她能透出一句,她何至于非走这一步。他们之间的母子情份,也许到不了这地步。
她也是有野心的人吗,怕冯璋被母亲控制,而轮不到她插手了吗?!
如贵妃一时间恨路遥恨的头皮发麻。
这种不甘,全部转嫁到了路遥身上,仿佛只有这样,她的心里才能好受一些。
“娘娘,”谋臣进来了,道:“听闻晋阳现在正在接种牛痘,这不是没病找病吗?!真是天大的贼胆,若有个闪失,晋阳就失了根底了。他们竟然也敢,春天本就是万物复生,万病来袭的季节……”
如贵妃恢复了一下心绪,喃喃道:“那是因为她心里有把握,若无十全把握,她不会这么做。”
“种牛痘是可行之法,这不可能,”谋臣道:“简直闻所未闻,将畜生身上的天花接种到自己身上,这不是没病找病是什么,娘娘有所不知,消息传回来说那接种之法十分简单粗暴,竟然直接将牛痘的脓疱弄出汁来,塞进棉花里,待其干燥,直接更将其塞人的鼻孔里几个时辰,这多危险,弄的不好,直接将人弄瘟了。畜生这种东西何其不干净,鸡瘟,牛瘟,猪瘟都有过,晋阳人真是贼胆大,果然都是一些没见识的泥腿子,成不了事……”
如贵妃默然无语。
谋臣说了一通,心下却万分忧虑,他极尽贬低之能事,只是因为太过在乎晋阳了,因为,晋阳的强大,以往的所作所为,虽然粗暴,但是每一项都得到了该死的成效。
他是真的怕啊,怕这种简单粗暴的法子,也是成效的,那岂不都是见了鬼了吗?!
贵族掌握天下资源,不仅是书,学识,医学更是,可是这么多太医,医者都没有弄出来的防天花法子,被晋阳这种莫名其妙的法子给弄出来了,这不是见了鬼是什么?!
谋臣心中有点气闷,胸中闷闷的,他是真的怕呀,越是怕,才越要贬低。
“听闻其它州县也纷纷效仿,衙门中没有推行,可是百姓不管,他们似乎十分信重晋阳的一切,迷信到这种发狂的程度,”谋臣道:“有了痘牛,直接取脓汁,涂在刚割开的新伤口上,再包起来,也不怕自己真得了天花么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