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是不得不用定远侯爷了?”小太监道。
“请回这定国神器来,镇一镇人,”王公公道:“多一员战将,便多一份保障啊。”
“我就猜到,陛下迟早有一日会将他请回来的,这样的大将遗落在外,弃之不用,实在可惜,”小太监道:“只要定远侯忠心为陛下办事,哪还管他以前是先帝的心腹……”
王公公只是叹了一口气。
怕只怕定远侯的心在外飘零这么一段时间,早已经将忠心留在了离洛阳很远的地方了。
晋阳是个有魔力的地方吧,去的人都不愿意再回乡,定远侯能例外吗?!
且不好说呢。
如贵妃也得到了消息,虽然天花这事没成,被晋阳识破,拦腰斩断了,但是这双雕之计,到底中了一雕,至少新帝的名声败坏了。
然而,她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。
路遥这个人精子,是个什么人,她最清楚不过,自路遥回了晋阳,晋阳所为的一切事,都证明她是个能人,天大的能力,难怪当初新帝如此留她,可她却没有戳破这一计,她识别不出来吗?!
只怕不是的。
如贵妃是又怕又无奈。她真的怕冯璋是自己的儿子,而她怕的却真的发生了……
这让她情何以堪。
儿子有才能,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。
可是,当与自己的目标相对,反而不是那么高兴的事了。
更怕的是,晋阳默认了一切,假装不知这一切,打定了主意与她不相认。冯璋抵死不认,她又能如何?!她去认吗?!认不回的,她已经认了一个假的……若是再去找冯璋,就是自打耳光了……届时,她与新帝的名声就有了一拼……
“除了如贵妃还能有谁?这个女人!”新帝咬牙切齿的道。
“可是,为什么?!”王公公道:“如贵妃使诈计,不难理解,可是为何公主没有戳破是她呢?!没有证据么?!”
“冯璋也有九岁了,”新帝道:“你不觉得这么巧合么?!”
王公公心中一跳,道:“……不,不至于……”
“如贵妃手上的那个皇子若是假的,只怕也猜到了,可她还是动了手,这些,当然不能说明什么,但是路遥的反应,却让朕疑心……”新帝道:“路遥那个人,小事她可以不理会,但是这么大的事,此事她应该能猜出来,可她为何不说,这不正常。”
王公公一想,汗都冒下来了,口干舌燥的厉害,这么说来,冯璋他也是路家的血脉……?!
新帝的脸色更沉了,道:“……路遥,隐藏的真深啊,那一年里,她是半点信息都没有透出来。”
“陛下,真的确定吗?!万一不是呢,若是,为何冯璋却一直不说,若说了,天下能有多少人响应他,至少南廷那方面,他能一争,”王公公不解的道。
“你不懂,路遥想要他做的,怕是不想要两边的一地鸡毛,以前朕是不明白,现在才懂,路遥为何如此嫌弃这庞大而无用的,只会拖后腿的朝廷……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可是她能重新创造一个新的骆驼,她有底气不要……”新帝眼眸苦涩,定了定,又转移开话题道:“朕都猜到了,如贵妃定然也能确认了。”
之前可能有猜测,但是现在,估计如贵妃能肯定了。
可惜,她这么一做,可是将母子相认的可能的路都给断了。
“这个女人够狠!”新帝道,“这世间的情份,她以为她得了天下就能挽回吗?!路遥不是那样的人,不是屈从于权势的人,就算她真得了洛阳和天下,路遥也只会不屑一顾……”
“晋阳现在在推行种牛痘之法,此举骇人听闻,但是没听说有副作用,好像没有死人……现在在没病找病,准备将晋阳城中所有百姓都慢慢给接种上……”王公公道:“公主的本事可真是大。”
新帝道:“她自然是有办法的……”
前世她就一直在实验室里,理工科的女汉子,与医学是互通的,就算不能精通到做手术这一种,但是基本的一些东西,她肯定是知道的。
而这样的人才,他却抓不住。
小到粮种,种地之法,中到医学,治病救人之法,大到重工业,振兴强国之法,她都懂……
新帝心跟塞住了似的,晋阳还能空出间隙来大大发展这些,可他呢,现在还在夹缝中生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