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拜神教内部的管理十分松散,纪律不算严,其实有空子可钻,”那人低声道:“臣等一路去的时候发现附近的镇子村子全被抢过了,女子都被抢掠奸银过,他们几乎将附近的人和粮都掏空了,很多人家都逃散了,百姓已是极少。拜神教内部若是听闻有商队,或过往的客商,或是有没有逃干净的村落,必定是要出来抢夺一番的,有时候是随性所致,根本不在乎与上级汇报一二,他们虽然有悍义之气,却无严密的纪律……”
“若此时去袭拜神教……”沐兰硕拧了眉道:“不可,现在打他又能有什么好处,徒惹彼此的消耗罢了……”
“那拜神教就是个疯狗,惹上了便能扑上来疯咬的人,此时怕是不宜碰它,”军师道:“殿下,我看那拜神教与北郡怕是杠上了,应该不至于想不开来与我军交战。”
“不错,若是交战,也不惧,若是真打起来了,我也不惧它,况且那北郡郡守也会趁此机会袭击它,两面夹击,腹背受敌,不愁拜神教不败。只是这种情况,最好还是不要发生,不然就是如了那新帝的意了,还有如贵妃!”
提到如贵妃,沐兰硕又如哽在喉了。
“殿下,要继续行军吗!?”军师道。
“继续行军,”沐兰硕道:“打下洛阳,拿下宝藏,是必须做的事情,得要赶紧的了。迟则生变。至少周边的诸侯,他们也不是傻子,只要没了幌子,我不信那新帝还能说服得了他们,他们又何尝不都是老奸巨猾之辈,这种时候,哪里肯插上一脚的?!就怕不小心成了炮灰呢……”
“是,没了由头,便没了齐心的可能,诸侯若不齐心,只分散着,根本不可能是我军的对手,长公主这边,还是得小心的看守着方好。”军师道。
“不错。吩咐下去,明日一早,继续行军,”沐兰硕往帐外走,道:“我去看看那个贱女人。”
军师应了一声,恭送他出去了。
沐兰硕生性多疑,这个军师是他最信任的人,知道了长公主身上担的干系,也派了最最亲信的人去守着她,连吃食也小心不已。
军师其实也有点将信将疑,道:“可能是消息传错了,有点谬误吧,”
沐兰硕道:“现在这个时候,还真是有点棘手。”
军师知道他大概是想从新帝的后宫入手,便道:“我估计丽太妃是有点心悦新帝的,庶母与嫡子,大家族中,也不少见,新妃有点察觉,在丽太妃面前十分得瑟,丽太妃嫉妒,还没来得及报复什么就事发了。但是当时,所有人都算计长公主,打算打发他到咱们南廷来和亲。可见,长公主在宫中十分不受待见,她还辱骂过新妃,可见十分讨厌了。长公主怕是犯了众怒。”
“众怒,这个长公主可见其蠢笨如猪。”沐兰硕不屑道,一想到这个就恶心的慌。
这个黑锅,他是真不甘心去背。可是这种时候,除了先关着她,还能有怎么办?
“送女人给新帝的路子是走不通了,像路遥这一点,已经被人用了,再用反而会被新妃算计,惹新帝猜忌,既是如此,派人去接触新妃,待有了更多的妃嫔进宫,策反她。”沐兰硕道,“女人的力量,并不算小。”
“是。”军师道:“她若为殿下所用,顺藤摸瓜,只怕能摸着一个大瓜来。”
沐兰硕道:“派人接触拜神教。只说我军与他们并不相干,他打他的仗,我们过我们的阳关道。”
“是。”军师叹道:“只怕是难呐,那拜神教也盯着洛阳,若知我军也去进攻洛阳,岂能将虎口的食物让给我军?!”
不过,只能先礼后兵的试了。
只愿拜神教还有一些有脑子的,这世上的事就没有不能谈的。
沐兰硕派的人去了拜神教,杜飞龙最近正愁着怎么攻下北郡呢,现在是越打越恼火,偏偏北郡易守难攻,十分难打,正愁着的时候,听闻沐兰硕派了人来,一听就将人给扔了出去,道:“不杀这群当初南逃的狗贼就算是仁慈了,呵,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,竟然敢来与我谈判,待我拿下北郡,且再与他计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