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虽记恩情,也得让他心服口服,他才真正的发挥所才所能,”王谦道。
成王一怔,道:“才能,此人当真可大用?!”
“嗯,与阿金差不多吧,王爷没看出他的韧性吗,这种人,若没一份狠劲在心里,不可能在娇妻出事时,能有那股劲儿,又有理智又有担当,而被扔出金陵城时,还有勇有谋,”王谦道。
“虽知他有决断,但是没料到他能有阿金的才能,阿金可是三军首帅,”成王诧异道,“不过先生看人,自有一套。从情义上看,阿水这人,无可挑剔。”
“看他的面相,也是战星出世,流落到金陵,却一直未被人发现,倒是稀罕,暴殄天物了,整个南廷都没有一个像样的选拔人才的机制,真是……”王谦摇了摇头。
“战星?!”成王大骇,立了身道:“果真?!”
“嗯,武曲星是定远侯,可惜他这个人,”王谦指了指自己的脑子,道:“决断不足,我看他还有的纠结,战星是战神麾下的左右星宿,这两个人都寻到了,可定天下。”
成王脑子里嗡嗡的,道:“……阿金当初也不过是一凡夫俗子,匹夫罢了,先生却慧眼识才,如今这阿水,想必也定有过人之处!”
“有过人之处,也须有磨砺才可,让他去武陵武阳二郡历练一二,待事定,以后自然能上来,倒不必刻意提拔他……”王谦笑道:“阿金不也是吗?!这样的人,给了他们机会,他们才能在矮子堆里显才能。那样,岂不更好。”
“这倒是实话。”成王笑道:“看来先生与我所想无二,南廷,主子虽不想动,奈何南廷自己作死,要送上门来,岂能不要?!”
“不错……”王谦笑道:“到了时候,我想,南廷的百姓定思归晋阳,届时,定大开城门迎晋阳大军入城,大势所趋之时,南廷唾手可得。”
王谦听了木了瞬,叹了一声,心中颇有些心酸。
“若非以往干过一些不当的营生,若是普通乡民,只怕此时早被逼的跳江自尽了,可是我不甘心,不忿就这么白白的死了,因而来到晋阳,安置父母妻儿,若有他们的一席立足之地,能够安身立命,草民愿意带着一干青壮十六人,一并去武陵武阳郡,助晋阳之主,兵不血刃拿下两郡。”那人又是狠狠一磕头。
看样子,倒是个有狠劲,也有柔肠之人。这样的人有义气,也有底线。爱憎分明。
他与成王互视一眼,眼中都有点笑意,都觉得此人可用。
因为他这么一做,倒有点像是要豁出去了,并且是孤注一掷的要将家人放在晋阳当人质了。
这样的勇气豪气,不是人人都有的。
“你就这么相信晋阳?!”王谦道。
“信,人人都言冯孝子天下难有,我信他能善待我父母妻儿,不光我信,我身后的十几人都信。”那汉子目光灼灼道:“若是天底下连晋阳都信不得了,那这天下也就完了。”
“你倒是敢赌,就凭你这能敢赌的性子,我们晋阳也必须得接受这份心意,”王谦道:“我看你面相虽凶煞,可是,目光清澈澄明,是难有的义气之人,假以时日,倘若真立了功,不说冯孝子待你如何,便是我们,也定会为你请功,给你相应的你该得到的东西,给你的家人一个真正的安身立命的根基。”
那汉子大喜,一时之间又是叩头不止。
王谦笑道:“快起来罢,我看你倒有几分不羁,与我那徒儿骨子里倒有几分相像,我一见你这面相就知道你歹不到哪儿去,你以往犯过什么事?!”
那汉子略微有些不自然,道:“……我娘子生的娇美,生身小门小户的,也没怎么出过门,十六岁那年出个门,却被人盯上调戏了,还要强抢,我便将人打了一顿,连夜送了娘子一家人离了故乡,我自去衙门告了罪,我也是命不该绝,遇上一个青天老爷,倒没被那强人给整死,给发配出去了,过了几年出了狱去了金陵,我娘子等到了二十一岁,一直未嫁,我就与她成了婚,两家人合在一块凑和过日子,这些年也算兢业,做了点小生意,又能吃苦,日子倒也好过了,没想到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,你义气,你娘子也义气,汉子好生福气,”成王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