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寻成王,将此事说了,”王谦道:“林,李二人虽是忠臣,可惜,为敌者,虽惜才,却不能所晋阳所用,只能杀了……”
“这二人一死,南帝就彻底的不行了,南廷也会土崩瓦解,”路遥叹道:“你去说吧,我去街上看看。”
两人便分开走了。
王谦去与成王说了此事,成王果然大喜,又道:“刚刚来了一个金陵的人,面相颇有几分凶煞之气,但看其行事,倒有几分担当,而且十分孤胆,你可要见见?!”
王谦道:“何人?!”
“你一见便知,”成王忙叫人将那人给带进来了。
那人见到成王与王谦,规矩的磕了一个头,却磕的砰砰的响,听着都快吓人的。王谦差一点以为他这头是铁头。
成王仿佛料到他所想,道:“他原先在江湖上的确有个诨号叫铁头。”
那人道:“草民原先是犯过事的,坐过几年牢,后来出了狱,就带着父母妻儿离开了老家去了金陵安身,扮成良民,想要重新开始,可惜好日子没过上几年,就到了如今这情境……”
那人眼眶红了,细细的说了细节,道:“……有许多人跳了井,我气不过,与许多邻居去理论,反而被打了一顿,十几家所有人全部被丢出了金陵城,不仅被强占了粮,田宅,甚至连立足之地都全没了……”
“他说的话可信吗?!”路遥道。
“难说,”王谦沉吟了一声,道:“反正城中有人盯着,他又没有武功,跑是跑不了的,不过这心计,是有点深,还是要有所防范。”
“他了解的倒多,拜神教,晋阳的龙,北廷的事务,”路遥道:“就怕这个人不是真的一个人。他有消息渠道。”
王谦吃了一惊,道:“如果是这样,那就真的有点棘手,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,他竟将林,李两位大人卖与我们了……”
“他说他在乎南帝,可是看他这样做,倒不像在乎南廷的生死的,”路遥道:“算了,人心这回事,说不清楚,他既来了晋阳,还能飞了不成,盯着他,他就跑不了。”
“说的也是,”王谦松了一口气,道:“此人以前我也听闻过一二,只知道他在南廷混的风声水起的,有几份名声。可看样子,真本事还真没几样。不过看人心的本事,倒是出色的很。林,李两位大人一向名声忠义在外,没想到,他还是看透了他们内心里的一点不足。这点不足,要是放大了,能变成魔鬼,把人吞噬。此计,倒是可行。”
“可行便与成王商议一二,让他去办,”路遥倒没什么反感,道:“若用忠义之骨,能让百姓少死一些,便是幸事了。我听闻南廷加了税,近几日来的商贾一直在说这个事,这是要逼百姓去死啊……”
王谦点点头,知道这种事太沉重,便道:“若是如此,南廷这么不义,璋儿若是能早点拿下南廷也是好事。至少让百姓们都脱离了苦海,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南廷来的商贾十分嫉妒晋阳的分地之策。”
“以往这些大小商贾是土地的得益者,他们广积土地,成为地主,然后窝在家中,也不会担心饿死自己,”路遥道:“现在南廷这么作死,让他们这些人却也成了受害者,他们有了钱银,也不敢再放在南廷买地,就怕被南廷的人给圈了,更担心有一天晋阳扫荡过去了,他们的土地直接废了,他们更怕不义,被璋儿给记上一笔,无声无息的消失了,所以,都在尽力的做着本分的生意,既赚了钱,又得了名声,还不用提心吊胆,最近,他们这一大群人,已经打算将南廷的田产宅院全卖了,然后全存在晋阳来了,都在打听银行的事……”
“田地荒芜,种了还没不种占的好处多,不种尚不交税,种了,反而不够交税,这就是所谓做就是错了,百姓难啊……”王谦叹道:“银行筹备一二,也可以试着开业了,晋阳一直没有票号,对这些想要存钱的大商人来说,并不十分方便,他们都盼着在这里有一个安全的地方能存钱……”
“这也要时机成熟才行,若是没有三郡,给他们十万个胆子,他们也不敢来存钱,也还是三郡拿下以后,他们有了信心,我才起了此念头的,”路遥道:“没有一个政策的保障,他们不敢存的,所幸,我和璋儿,整个晋阳给了他们信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