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理解所有的。
因为……这是所有人,从来没有人涉及过的领域。
王县令知道齐尚书怕是晚上睡不着觉了,出来后上了马车,正好碰到了路遥,路遥笑道:“怎么样?!”
公主竟然都是知道他来拜访齐尚书的,可见她也是十分关注这件事的。
“硬石头大人,果真是单纯呐……”王县令笑着道:“真是太单纯了,倒不好忽悠了,心中有罪恶感。今日误酒迟到,他竟也完全不放在心上,不拘小节,可见心中之大义。”
“凭着县令大人的口才,齐尚书还不是任你忽悠?!”路遥笑着道:“王县令辛苦了,这件事还真的得应在你身上不可,其它人做不了。”
王县令一乐,笑道:“公主且放心,保管给忽悠的服服贴贴的,安心在晋阳做事。不过得循序渐进,得慢慢来。但再难,也是比成王齐王容易得多的,这两王到现在还没下定真正的决心呢,慢慢耗着得了……”
“总会心甘情愿的,”路遥道:“定远侯真的在搬货啊?!他也能拉得下脸来,很难得了。”
“确实是的,”王县令道:“天天看着他呢,每日经过,弄的我都不好意思。”
“这货有的纠结,”路遥道:“不过他的家眷在京城,想要弄出来不容易,这件事有的耗。慢慢来吧。不管一年两年还是几年,总得耗的。况且他与阿金的事,现在不好办,阿金是没什么心结了,他放得下。可是这个定远侯,真是个妈宝男样的……”
“妈宝男是什么?!”王县令听了新词,顿时来了兴趣。
“就是犹犹豫豫,想着纠结着,办不成事这种,少决断,扭扭捏捏。”路遥道:“反正阿金不像他,这点还好。”
王县令眨巴着眼睛,道:“定远侯的性子真是一言难尽啊。”
“可能是因为过的太好了吧,大事上决断有力,小事上,反而优柔寡断。阿金与他不一样,阿金幼时过的太苦,现在反而能看得开,拿得起也放得下。”路遥道:“不过这本来也是齐蜮该受的,当初造的孽,还是得还。不过与大多数渣男比起来,他有愧疚之心,算是难得了,不然他就算是武曲星,我也懒得理他……”
更多的在心,在情,在爱,在义。
若只用孝来提什么情份,也是恶心了。
齐尚书大约也觉得这话越了界,便道:“……原来他的儿子是阿金将军,罢了,这本就是他的私事,我也不想管。”
“不过,冯璋没有用阿金来招揽要胁定远侯,倒也难得。”齐尚书笑着道。
王县令心说,冯璋自然是用过的,但是公主不乐意。
不过话不好说,尤其是这块硬石头,在人情世故方面,他是真的不太懂。毕竟他一门心思的全扑在百姓身上呢。
以后他为相,有些事情,还得不能让他知道的。
但是这样的人,为相,他的大作用,比自己这些人做的不好说的事情重要太多了。
王县令觉得自己这张嘴皮子真的厉害的紧,忽悠的这块硬石头一愣一愣的。
但是越是如此,越是觉得齐尚书心思纯粹又干净。
这样的人,的确可堪大用。其名声真是名不虚传。
两人聊着聊着便晚了,外面有衙役来禀告事情,王县令便起了身要告辞,道:“哪天寻摸着宅子给大人住,这里可不行,待过了年关,主子空出来再见大人,再亲自来请大人入职。”
“县令大人如今住哪儿?!我听说成王齐王占了大人的宅院……”齐尚书道。
“如今住在草庐边上呢,主子都住那边,我住那儿也方便照顾,不过家中内眷却是住在城里的,我有时也会住在家里。”王县令道:“这客栈大人住不久了,过几日便来帮大人搬家,总不能叫大人在客栈中过年的。”
“无妨无妨,宅子不要太大,两间便可,叫城主不要客气,”齐尚书道:“我与老黄两个人住不了太大的,冷清,少占了院落,也能让百姓多有些地方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