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遥笑着道:“你们也懂不少。”
“我和二丫虽不常出门走动,但是爹娘是常说这些事的,这些庶务,多少的我和二丫也要懂,也要熟悉,以后也好知道生活啊。”大丫笑着道,“倒是你,看着粗神经,实则粗中有细,对这些比我们还要了解呢。”
路遥笑着道:“当然,因为我喜欢这些啊,多了解些多有好处。你们闻闻外面这油香味,快过年了,各家各户都在等着榨油吧?!”
“是这样的,”二丫笑道:“我昨天出去买糖葫芦,看到狗子哥家里榨了不少油呢,说是打算分给亲戚和家里长辈老人。那油坊最近挤的慌,都在拿着号排着队等榨油。”
里面林大虎听到了,便笑道:“说到这个油坊,可真是个厉害的,以往但凡榨油,哪一家榨个油不要几天才能榨好的?还要费多少劳力,才能榨出来,现在倒好,有了蒸汽机,往那机子里一按上,榨一家的油,只有一个时辰,快的很,百姓多往那儿去榨,又快又好又香,还能瞧个稀罕,最近大家都没什么事要忙了,有空没空的就往那钻,哪怕排不到队,或是早榨过了油,也乐意去那儿看热闹。每天人声鼎沸的,天天卖瓜子花生的在那都能卖上几箩筐出去。”
“是吗?!”路遥道:“怪不得远远的能听到突突突的声音。”
路遥心道,这王老实也算是个奇才,她不过是画了一个图纸,而图纸上的理论与实践的距离是很大的,而他竟然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了出来,还加以实用了,这样的人当初果然没有看错。
“不止是榨油机,还有织坊也上了这蒸汽机版的,到了开春再种东西,这拖拉机也十分得劲了,这节省了多少人力物力啊,是多大的进步啊。”林大虎感慨的道:“以往可是做梦都想不到的。”
马氏与小丫头和老妈子在忙碌着,抽空回头道:“遥儿,以前你不是最爱凑热闹吗,怎么不去看看热闹?!”
“天冷不想动,我想冬眠,”路遥笑嘻嘻的道:“只想与你们一块窝着。”
二丫道:“娘,你还好意思说,遥儿真出去了,你又让爹出去找,一天找几回,恨不得都把遥儿拘在家里了,现在又让她出去。”
“晋阳初修运河时,短短数日便已聚两万人,现在足有十万军民以上,足以令人震惊,只怕还不止这么多,”齐尚书道。
“十万人?!”定远侯道:“其它人呢……”
他定了定神道:“只怕冯璋要对三郡下手了。”
齐尚书吃了一惊,道:“何以见得?!”
“虽值冬日,天寒地冻,运河不好开工,可是,却还有十万人在运河上转移人们的注意力,让人以为晋阳的人都在忙着大冬天的还在修河呢,傻里傻气的,实则,他早已转移了人手,”定远侯道:“晋阳足有百万军民,万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人在运河上磨洋工,”
齐尚书的心砰砰直跳,他知道定远侯身为大将,这点子直觉肯定是有的,一时之间,竟然无言以对。
冯璋想做什么,已经照然若揭,这份野心和志向,几乎是露于人眼前的。
晋阳现在不缺人,不缺钱财,光劫来的钱财,就足够晋阳使用的了,准备了足有一年,三郡只怕并不在话下。
“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,”齐尚书感慨道。
定远侯道:“其实咱们也该早能看出不对劲来的,冯璋和怀彰公主一回晋阳,却连面都没露,只怕最重要的事情是在备战。”
齐尚书道:“的确如此,不然以他们求贤若渴的心思,到了这个时候了,不可能不出来,只叫王县令来。”
两人虽然这么猜测,其实事情真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,至少路遥是悠哉游哉的,她就是觉得人都忽悠来了,自主的意愿,可比被迫的强太多,来了就必然跑不了,只要好好的看一看现在的晋阳,只怕想跑,腿也不听他们主人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