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便要上来斩杀副参将,能跟在定远侯身边的副参将岂是一般之辈,哪怕再疲累,他也能挡上一挡。
定远侯看着这败局,脸上露出不忍之色。
“侯爷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,速速走!”副参将大吼道。
亲兵一拍定远侯的马尾,马立即往回跑动了起来,亲兵们都跟了上来,咬着牙护着定远侯。
定远侯往回看,见曹猛暴怒,一刀砍断副参将的马腿,一槊狠狠的刺中了副参将的胸口……
定远侯的心都揪痛了起来。
“齐蜮,你敢当残败战将,哈哈哈,常胜将军也不过如此……”曹猛一面追,一面拉起一弓,开始在后面放冷箭。
有两个亲兵为了护他,中了箭,栽下马去。
定远侯回过头,抽打着马儿,疯了一般的猛跑着。幸而他的马是千里挑一的千里马,否则想要甩脱曹猛,实在太难了……
战场之上,生死一瞬。
这是他定远侯第一次逃走,也是打的唯一一场莫名其妙就输了的战争。
这样的仗,打起来是耻辱,是一个战将的无能,无能不是在于输了,而是在于,开启这种战争的头,就是耻辱本身。
良将者,不领不胜之军。
这样的军队,折了多少人,送了多少人死,他的副参将,他的亲兵……
都说大英雄者,流血不流泪,流泪显于轻浮,他以往也极为痛恨动不动就轻啜泣的文臣,可是这一刻,定远侯真的很难受,所有的一切,发生的一切,轻易的将他的心理防线击溃了……
定远侯却没办法反驳,他所有的忠心,也只剩一丁点,所以没有训斥底下的人。
他闭了闭眼睛,道:“尽力去战,若是输了,咱们就认输,只是现在认输是不可能的……”
副参将道:“咱们的亲信都死了,侯爷,此战必败无疑,若还是输了,咱们去哪儿?!能逃去哪儿?!若落到太子手中,咱们只有死的份,可是落到陛下手中,更恐怖,只有被扒皮的份,陛下现在有点发魔发疯了……”
定远侯说不出话来,心中觉得一阵丧气,心中沉重一直,一直往下坠落,仿佛临近深渊,还看不到底。
而现在明知是送这些人去死,他也必须得去。
定远侯心中沉重的说不出话来,可是面对这样的局面,他无解,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件事。
他没有这个能力,就算有,就算能从别处调来兵,事成之后,是功是祸,真的很难说。
定远侯扛的真的很累了,他像个疲倦的勇士,徒步在雪地上走了很久很久,看不到希望,看不到有人支援,他甚至因此错过了,遗落了在旧时光里的儿子……
定远侯带着兵马,麻木的前去京城备战,到达京城时,早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了。
太子对洛阳的把控已经到了严密的地步,两万人零零散散的到了时,太子亲自到城上去看,哧笑一声,道:“再强大的良将,带上这样的弱兵,也不可能打胜仗,不必动用火箭筒来扰民,备齐兵马,前去应敌!也叫京中的将领与士兵们练练手!”
“是。”众将领摩拳擦掌的应了一声,匆匆的开城门下去了。
林侯对太子道:“这两万人太不堪了些,没想到只调来两万人,竟然还是这样的兵力,北郡的实力……”
“北郡的实力没什么差,只是定远侯被人戏耍了,”太子的表情喜怒不定,道:“父皇还未退位呢,就落在外被臣子欺,这北郡,可真是了不得。”
太子十分不爽,林侯听不出来了,便道:“敢冒犯天威,公然逆上,怕是铁了心的要反了……”
“北郡是京城重地的防卫,待稳定了局势,第一个要夺回的便是北郡,也要让天下大臣看看北郡的下场,否则,一个效仿一个,这天下没法治了……”太子淡淡的道。
“北郡至少还有二十几万的人马,只怕……”林侯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