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以假装屈服,内心里却从不屈服,她有一套属于自己内心的秩序,任何人都没法改变。
所以冯璋也改变不了她,所以太子才不能对她放手,都这个关键时刻了,竟然还派这么多人手来追她。
真正的强大,就是精神的强大。它存在,而不会毁灭。
只剩下四个人了,王谦,阿金,路遥,冯璋。三匹马。无声的往前行。
踏踏踏……
不知跑了多久,冯璋突然听到后面一阵阵的马蹄声,脸色便是一变。
“他们竟然追过来了?!”王谦脸色微变,道:“我留下来布阵迷惑他们。”
“不行,”路遥道:“师父,你若留下,必死无疑。若是被生擒,要胁我们怎么办?!”
王谦看着她哀求的眼神,听冯璋道:“往前冲吧,还有不到十里地就到了,快一点,能赶得及的……”
阿金咬牙道:“他们是狗鼻子吗,是怎么寻来的,后面的这么多人手也不是吃素的,竟然没有将他们引开?!”
冯璋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,道:“因为来的人是太子!”
路遥吃了一惊,道:“怎么可能?!正在定鼎定廷朝纲的时刻,他怎么可能会来这里?!”
“因为他来寻你,所以,他才能准备的判断后面虚假的线索,准确的找到你!”冯璋道。
这是一种雄性生物的直觉,若来的人不是太子,没有人能够破开后面的疑阵,而直接追到这里来。
太子!
“他真是个疯子!”路遥咬牙道。
策马狂奔,很快马蹄声越来越近。为首之人身着白金铠甲,一身锐气,不是路俊林又是谁?!
冯璋微微恍惚了一下,手微微放松了一些下来,可是面皮依旧是紧着的,心中一直十分紧张。
“她在乎我?”冯璋喃喃道。
“当然,只是也许与你的在乎不一样吧,她的在乎才是正常的,你的不是,”王谦轻叹,他也不知道这到底以后会怎么发展了,但至少,他在能规劝的时候,尽管规劝,警告。
不然一个性情偏激的人能将事情弄糟成什么样子,还真是不好说。
而遥儿又是一个感性,却也理性到可怕的人,如果真发生了不可挽回的她不能接受的事情,只怕她真的要怀疑一切,怀疑人生了。这是王谦绝不愿意看到的。
师徒二人同时沉默了,都开始吃东西,可是,却形成了两个独立不相容的气场,十分明显。说他们是师徒,还真没人愿意相信。
短暂的休息,匆匆的吃东西,又开始踏上回晋阳的路。
又有一批后面的人回来了,这次回来的只有区区五个人,他们满身是血,带着伤痕,身上有匆匆包扎的痕迹。
见到冯璋安全,终于松了一口气,一面策马,一面道:“主子,定远侯紧急去调十万兵马入京。”
“很好,”冯璋道:“两方打起来才最好,咱们顺流而下的时候,也没有人来得及追我们。”
“只怕有人来追,”另一人脸色匆匆的道:“属下们换了马才急着赶了来,来的时候,看到有人带着一千人马出了京……”
“一千人?!”王谦脸色一变,道:“一千人不多,做不了大的埋伏和剿杀,不可能是去对战,那么是来追咱们的?!”
阿金道:“都这个时候了,还能紧咬着加追兵紧咬着咱们不放吗?!”
冯璋的脸色已是沉的很了。
侍卫道:“主子,只怕他们会很快追上来,还是尽量的分兵而行,引走他们,主子带着公主顺流而下,早早回晋阳,否则,只怕很难脱身。”
“是啊。”阿金道:“一千人马,足以将我们这些人全部围起来了,若是区区几十人,上百人,我尚有一战之力,可是,一千人太多了。会把我们耗的筋疲力尽的。”
路遥瞪大了眼睛,瞳孔之中有点茫然,手紧紧的抓住了阿金的衣襟。
又要失去了吗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