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王上了马车,冷笑道:“寡欲,想要天下的人,怎么可能寡欲?!哼,说不定是做给天下人看的……”
王县令依旧带着笑,假装没听见。
成王瞪了宁王一眼,待上了马车,对宁王道:“到了这地盘,你就不能管管你的嘴,惹祸。你也要为弟妹想一想。”
宁王声音小了些,却还是不服气的道:“我就是不喜欢他一副恨不得将冯璋夸成天上有,地下无的样子,令人讨厌!”
“就算讨厌,也是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本,要进城了,进城再说吧。”成王忧郁的道。
一路过了码头,穿过拥挤人群,然后到了十字路口,停下,等人指挥交通。因为人太多了……
宁王掀了帘子,不解的道:“王兄,你看,这是在做什么?!”
成王观察了一下,道:“大约是人太多了,疏解交通的法子。”他看王县令坐马上也是老老实实的等着,不禁感叹,这晋阳真的很强大,但凡强者以弱示人,必能得人心。以谦卑得人心者,终为强者。
王县令似乎在与他一同排队的商客和百姓在说笑,声音很低,并不喧哗,百姓也习以为常,早就习惯了,都在静静的排着队。
直到过去了,宁王却瞪大了眼睛,恨不得将脑袋给放到窗外去瞧,满眼新奇,一面瞧一面道:“大哥,你看这地上辅的路是什么?!是青色的哎……”
成王果然去看,道:“应该是沥青吧,可能是吧,只是用这辅路,太奢靡了,晋阳富有天下了吗?!”
他们声音在拥挤的人群里,其实并不算是小,外面有一个骑马上的人听到了,笑着道:“你们第一次来吧?!这路不是城里出钱辅的,是各商客辅的。”
宁王却不客气的道:“既然她比天下更重要,那你与她远遁山林不就好了?!”
冯璋用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道:“敢问二位想远遁,可能真的远遁山林,时不我就,只有我就时。她的出身,注定了她会一直被关注,不进,则退,晋阳到此地步,已经无法退了,退则万丈深渊。只有进,不断的进……江山,为自保,更为拥护我与她的人。”
宁王看着他身后的阿金一眼,他毫不怀疑跟着冯璋的人的忠心。
他喃喃道:“此人倒有几分汉高你好祖身边樊哙的气魄。只是不知武艺如何?!”
冯璋知道他是想岔开话题了,也不紧迫逼他们,只道:“两位王爷刚来,只怕舟车劳顿,还请回城稍去休整,此事不急,容后再说。待两位王爷休息好了,我再叫王县令请二位入宴,既来了晋阳,便好好住上一段时日。”
“如此甚好,多谢城主招待。”成王起了身道。
宁王却半点没有起身的意思。
冯璋笑了笑,却没有生气,先下了亭子走了。
宁王冷笑道:“他是想留我们在晋阳,若不屈服,不可能放我们走。”
成王拧眉道:“一身布衣,却居高位,人虽小,却气度不凡,这个孩子,不像个孩子。”
“兄长,你注意到他身后的那人没有,有没有觉得他的面貌有点眼熟?!”宁王道。
成王沉吟了一声,道:“怪不得怀彰公主在京城与永宁侯勾勾搭搭,只怕这丫头不光坑了咱们,只怕将永宁侯也算计进去了……这个人,很像永宁侯啊……”
“太过份了,怎么能这样呢,这个路遥,若是能回京,我一定去揍他一顿,”宁王气愤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