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届时,侯爷能更上一层楼,与陛下站在一起,与太子,与林侯府一起对峙,更上一个台阶……”路遥笑嘻嘻的。
上去了,就难以下台了。下台只有上断头台。
定远侯虽是武将,可也是见惯了这样的捧的高,摔的碎的例子的,一时间竟是被她所形容的情境给弄的脸色有点发白。
没有人不想要至高无上的权力,可若是与虎谋皮,也许谋的不是虎的皮,而是,自己的皮。
“有两种结局,一种陛下赢,太子与林侯失势,侯爷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哇,永宁侯当初也是这样呢,陛下在乎的不是永宁侯的谋私,或是侯爷的清名吧,他在乎的是卧榻之侧无他人酣睡,侯爷有什么结局,还用我说吗?!第二种,太子赢,太子会用你吗?!不会的,不用你罢官,如齐尚书这样的结局,还算是好的,可是,以太子的心性,怎么会容你?!”
“侯爷,你赌谁会赢?!”路遥道。
定远侯握紧了拳头,紧紧的看着路遥,道:“你应该从政,你真是个极为厉害的游说大家,路遥,那你呢……希望谁赢?!”
“唔,与侯爷一样呢,谁赢都活不了,也许是希望南朝廷赢,嘻嘻……”路遥嘻皮笑脸的道。
定远侯知道她说这话就绝对不是真心了,一时间竟是怔怔的,看着她道:“……说话不要只说一半,不知公主到底有何打算?!”
“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喽,这不就是要说了嘛,侯爷,咱们结盟吧……”路遥道,“可以永远结盟,也可以暂时结盟,大家互利互助,共抗风险,不然都不容易啊,相互帮衬着,局面就会不一样了……”
定远侯握紧了茶杯,抿了一口,却显得极为心不在焉,茶都凉了都没有发现,他悻悻的放下了杯子,本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什么,套点话来,可是这小丫头精明的要死,竟是半个字也套不出来,只能作罢,道:“好,你说服我了……”
定远侯怔了一下,道:“……当年他弃前太子,选择事忠陛下,我的确是蛮吃惊,他这样的人,我以为……看来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准,就连公主的目的,也看不明白,还请公主明言,不要打哑语,本侯只是一个武将,猜不透这许多的心思。”
“其实也不算是多重的心思,”路遥道:“不过是为自保罢了,我是南朝廷的公主,自身难保,而侯爷,是一把还有点用,但是多少有点太重,会伤到君王的刀,迟早都是要下架折断的,所以呢,我们相互援驰一下怎么样?!”
“公主说这话,很没有信服力。”定远侯道:“公主看问题,真的很不同,本侯府繁荣昌盛,公主也宠爱异常,宫中人难以企及,公主看到的竟然都是负面的问题。”
“我这个人就是啊,眼光长远。”路遥笑嘻嘻的道:“侯爷不想听听我的见解吗,若是真如嘴上所说,又为何要来呢?!坐着不走,难道心里不就是认可的吗?!”
定远侯深深的吸了口气,道:“想听听公主的高见,但本侯不保证一定会与公主合作。”
“嗯,听听也无妨。”路遥笑嘻嘻的道:“太子与林侯府的势越来越大,占据半朝,陛下与太子总会陷入僵持,并拉锯,现在陛下忌侯爷,侯爷认为,太子呢?!会容你吗?!你是陛下的老臣了,一臣不事二君,就算现在向他效忠,他不信你,陛下也会有杀意,所以呢,你竟两头不是人了,侯爷的未来,堪忧啊,就怕侯爷现在想激流勇退也更难……”
“这些我都知道,不用你说。”定远侯脸色不好,语气难听的道。
“好吧,侯爷不爱听,那说说我的处境……”路遥叹道:“太子与林皇后接我回来,可不是为了当这个享福的公主的,林皇后认为我与贵妃长的不像,与太子商议了,要将这件事坐实……”
定远侯吃了一惊,道:“……不管你是不是真的,他们都要将此事弄成是假的?!”
“没错,”路遥道:“我的处境很是堪忧。”
“为什么,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?!”林皇后很好理解,她一向都不是个很精明的人。
“要我投靠他,”路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