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后的心腹人也是哭笑不得,道:“这公主,确是个不一般的,听闻那几家娘娘的娘家人也是恨的牙痒痒,恨不得要进宫去增加战斗力一并揭了小公主的皮呢……”
“……”王谦一时间竟是忍俊不禁。他发现自己太过担心她,也是多操了心。
“好好安排,我得尽快进宫,否则她能将后宫给拆了不可……闹的太大,到底不好看,也引人注目……”王谦笑道。
“是。”身后人一乐,又道:“南朝廷最近跟来了不少密探,风声鹤唳的,是跟着公主一并来的,现在人手至少增加了百人左右。”
“在晋阳时,他们没几个人,也十分低调,如今遥儿一进宫,他们就全跟来了,”王谦道。
“先生,只怕他们是怕小公主在北朝廷呆久了,会认贼作父吧……”心腹低声道:“不过听说小公主已经狗腿的认了爹了。”
王谦一副很囧的表情,微妙道:“……她已经叫了路显荣为爹了?!”
“是的,”心腹的表情也有点裂,道:“所以这些人知道了,只怕会闹出事来,万一牵连到小公主,反而不美。”
“盯着他们,牵制他们,不可叫他们在京城动手……”王谦道:“遥儿虽能屈能伸,但架不住她不是路显荣的血脉,这些人若是火上浇油,会害死她的。”
心腹一凛,道:“是。”
“只愿能让她好好平安长大,尽快离开宫城,”王谦却忧心的不容乐观道:“只是看这情景,怕短期内是不可能的了……”
{}无弹窗他的手微微抖了起来。
老黄端着茶进来了,看看空空的客座,道:“大人,客人呢!?这么快就走了?!”
他放下茶碗,道:“家中连个待客的茶杯也找不着的,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两只,大人……唉,太艰苦了。虽是重臣,可是连一个江湖中人的生活都比不上……”
齐尚书却对着手上的瓷瓶发呆,喃喃道:“信否,不可信否?!罢了,无非是毒,怕个甚?!”
说罢倒出一粒,和着茶水圂囵的吞了下去,没砸摸出什么味道来,却是道:“闻着倒是香。”
他也未曾太过在意,坐了下来,只是思索着王谦的话中之话,久久不能释怀。
老黄年岁也大了,看着齐尚书如此,便劝道:“大人又在多思劳神了,还要多多保养身子才可啊……”
齐尚书动了动唇,道:“这些年,所受非议与责难,可真正值得?!”
“大人不是说过不笑不足以为道嘛?!”老黄道:“走在路上的人,看似傻,也总是被嘲笑,但总有一天,大人会证明自己对的一天,一定能找到一路同行的人。”
“就怕我这破身子等不到了,我并不在意身前身后之名,只想着为百姓多做些事罢了,可是,还是如此的难,一人之力……”齐尚书忧心忡忡道:“何以与整个腐败了的朝廷作对,如何能力挽狂澜,救九州百姓于战火?!”
“大人……”老黄虽听的多了,耳朵都要生茧子了,可是,每每听之,都会黯然神伤,只因为他太知道齐尚书到底有多少心愿未了,更因为,这每一天的每一个时辰,每一秒,他都是看着大人这般过来的,体会更深,也更加无助和绝望……
“大人俸禄本就不多,可是已经全搭进去尽了全力救助灾民了,大人就莫要总是太自责了……”老黄道:“天下风雨飘摇,大人已经尽力了呀……”
“可是,依旧是杯水车薪!”齐尚书说的惨然,终是无力的放下了手边在写的折子,去睡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