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甘心死!”那大汉咬着牙,红着眼睛道:“我弄不明白,我好好的一家人,为何会有这样的下场,我想弄明白。”
他心中似乎鼓着一股劲,想去推翻这一切的不平等。
然而,他还徘徊在外,根本不明白这一切的发生,究竟是缘于何处。
路遥看他如此,已是心软了。又听大汉道:“天下百姓,子民,如蝼蚁者,如我家人者,千千万万,我不想他们,重蹈我的覆辙,可我,不知道该如何去做,该如何做到……”
说罢便是一跪,再不肯起身。
王谦心说,不愧是战星出世,纵然,经历种种人世六苦,也天生带着反骨。
这样的反思,倒有几分与路遥异曲同工的味道。
他扫了一眼路遥,道:“也罢,你便留在我身边吧,我且看看你的心性,再安排。”
大汉大喜,忙跪伏道:“先生,多谢先生,我一定不让先生有赶走我的机会。”
“你有住处吗?!”王谦道。
“并无……”大汉忙道:“道观也塌了,回不去了。”说这话时,莫名有点心虚。
王谦也不拆穿,只道:“原名叫什么?!”
“齐辟疆,我随母姓,母亲为我取此名,”大汉道。
路遥道:“辟疆?!”随即笑了笑,道:“倒有几分岳飞之母刺字赐福精忠报国的意思,你母亲,定是一个极为温婉而心性坚定之人……”
{}无弹窗那人一听这话,忙抖了起来,挣扎着想走进来,但实在是腿麻了,一时倒在地上,竟是用手爬着也要爬进院子里来。
他一张口,就听到牙齿打战的声音,道:“……我,我不是要,要胁……”
“不是要胁是什么,拿命赌着自己冻死,还是赌我们心软,”路遥嘴上不饶人,却是直接伸手拉了他一把。
那人支撑着爬进了院子里,待路遥关上门,却见他哪怕腿麻,却也拼命的往里爬了。
王谦不动如山,仿佛没这个人似的。
路遥将他扶到厅堂坐下,他眉毛上的冻碴子一遇热便化了,打湿了他的脸,还有那双如铜铃般的大眼睛。明明瞪的极大,还有一道骇人的疤,可是那表情就是可怜巴巴的。
“先生,高人……”那大汉还是扑腾着跪了下来道:“在下虽是不中用,但还略有几分力气,以后,但凭先生驱使,只愿求个谋生的道路……”
王谦慢悠悠的扫他一眼,道:“我不收无用之人,你有什么本事,非得让我收你?!”
大汉膝行两步,急切的道:“在下略懂些武力,也有些蛮力,自小,自小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,也知道些有恩报恩的道理,在先生身边,一定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,在下知道先生是世外高人,还请受在下三拜,无论如何,收在下在身边,不敢妄奢求为弟子,但求能伴随左右,略尽绵力!”
“倒是挺会说话……”王谦慢悠悠的笑了,只是那表情实在懒洋洋的,欠揍的很。尤其是他本就长的不好看,这么一笑,小眼睛一眯,就带了几些猥琐之气,真是一言难尽。
“遥儿,”王谦笑道:“你细细看他面相,可能看出一二来?!”
路遥就着烛灯,左瞅瞅,右看看,实在不懂人的面相的玄机。她就用手托着下巴,左磨磨右磨磨的磨蹭着就是不张口。
这一看,王谦便知道路遥还没入门呢,不由捂脸失笑。
可是那大汉却是吓的不轻,紧张的道:“……小,小先生,在下,可是有什么不妥?!”
“挺好的……”路遥拍了拍他的肩道:“不过要他收你为弟子是不可能的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