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饶恕。

她必须死。

穆北陵的剑光快的犹如影子，死的侍卫越来越多，保护圈终于出现一个缺口。

穆北陵一剑砍过去，被一个死士挡了一下，但在砍翻那个死士以后，斩在兰若仙的胳膊上。

“噗嗤！”

兰若仙发出一声尖叫，右臂被穆北陵斩落在地。

樊炽盛一把拉着兰若仙就跑，“所有人，撤！”

突然恢复功力的穆北陵，他们已经拦不住了，只能先跑。

穆北陵追不上，力气渐渐被抽空，功力一层层减退，时间快到了。

“属下护驾来迟！”

被引开的护卫，纷纷冲了过来。

穆北陵眼神如冰，“封锁城门，搜查城里城外，抓住兰若仙，格杀勿论。”

“是。”

众人领命退下。

穆北陵走到凌宜娴面前，她倒在血泊之中，安静地，犹如一朵盛开的玫瑰。

她那么美，那么好看，他怎么现在才发现。

穆北陵抱住凌宜娴，头埋在她的肩颈间，无声地痛哭了起来。眼泪源源不断，悲痛的不能自己。

初次相遇，雾幻海荒岛。

他救错了人，身负重伤，她给他治伤，小心翼翼捧着雨水，喂到他嘴边。

“看在你还有点用处的份上，我先不杀你。”

她吓了一跳，看着他憋了半天说道，“谢谢。”

这是他们的开始。

他喜怒无常，心狠手辣，她却乖巧地，让他找不到理由杀掉她。

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，他带着她回到漠北，带着她去京城，把她拴在自己身边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她认真包扎伤口的样子，其实很动人。

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和他一起过年，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有团年的味道。

她提起南宫玺的名字，就让他无名怒火。

她被人嘲笑谩骂，他就想杀人。

有她在身边，就很舒心。视线总黏在她的身上，自己却毫无所觉。

她喜欢吃点心，他就送她一个厨子。漠北最华贵好看的衣衫，都送到她的面前。他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，只是锦衣玉食，最朴素的对一个人好。

她通风报信，他也不想追究。她被人欺负，他心痛至极。

她要离开，想到要失去她，竟然失控的强吻她，不能自控。

原来早对她不知不觉情根深种。

只是，他没有爱过一个人，不知道原来这才是爱情。

兰若仙背叛他的时候，他好像没那么难过。可是她死了，他也好像快死了。

直到最后，她都不知道，他喜欢她。

他明白的太迟，上苍不给他机会。

“娴儿，我爱你。”穆北陵在她的耳边，嘶哑的嗓音呢喃。

他第一次叫她的名，第一次表白，可是，她听不到了，不会给她任何回应。

太迟了。

直到这一刻，他才终于看清，他最想要的是什么。不是兰若仙，不是争霸天下，只是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。

他曾经得到过，却不自知。直到失去，已来不及。

这一生，白骨血腥，荒凉孤寂，落魄亦或权倾天下，唯有她，是他凉薄生命里，唯一的温暖。

“娴儿，穷此一生，我只想等你醒来。”

穆北陵抱着凌宜娴，走到了漠北宝库。满屋金碧辉煌，各种天材地宝，穆北陵走到其间一处千年寒冰棺。

这棺是千年寒冰而制，百年不化，能将人冰存。

穆北陵挽救不了凌宜娴的伤势，但他封住了她最后一口气。唯有这千年寒冰棺，才能把这口气和她的肉体，冰封十年。

这种伤势，已经无药可救。一旦解封，她也不过是一息便亡。

但穆北陵不愿相信她已经死了。还有一口气，那就是一线希望。

穆北陵将凌宜娴放入冰棺，合上棺材盖，然后伸手，抱住了棺材，英俊的侧脸贴在棺盖上。

透着水晶棺盖，可望而不可亲。

娴儿，我要等你有一日醒来，亲口告诉你，我爱你。

……

“汗皇，属下有罪，没有抓到兰若仙。”侍卫回来禀报，“不过抓到了一个大乾的将领，凌姑娘的弟弟。”

穆北陵本来死气沉沉的脸，有了一丝波动，“带他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