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……”唐慕瑶重复着这两个字，突然眼神幽远落寞，她语调轻轻的，仿佛在跟自己对话。

“你不是一向不喜欢我弹钢琴吗？”

司寒爵心猛地一阵钝痛，他看向女孩儿，非常确认，她这句话是对着“已故的那位”说得。

果然，唐慕瑶说完，自己也非常“难过”地垂头，再也没了之前的活泼模样，恹恹地缩在他的怀里。

只道，“走吧司烈，你带我回家吧。”

司寒爵吸了口气，突然觉得心脏都是密密麻麻的难受感。

瑶瑶究竟将那份思念，那份痛苦藏得有多深，她才会在这种最无意识的时候，想到他。

司寒爵觉得此刻的自己真的是个人渣，只会伤人心的人渣，他已经决定，等唐慕瑶醒来，他就和人坦白一切。

无论前方的路还有多少阻拦，他和瑶瑶携手一起走。

因为刚刚经过混乱，其他客人也还没反应过来，都好奇疑惑地看着她。

女孩儿像是找到了好玩的东西，试探性地用细白纤长的手指按了两下，连着音响的钢琴发出悦耳的声音。

她得了趣般，露出甜美的笑容，长指行云流水地弹了一段，越来越入境。

台下的观众也越来越多，很多之前就留意道唐慕瑶的人，拍手叫好，还拿着手机录像。

司寒爵脸色越来越丑，他直接往表演区走去，这时唐慕瑶手下指法变化，钢琴曲又换了一首。

司寒爵听着熟悉的曲目，脚下一顿，竟有些微愣地看向台上的人。

《riverflowsyou》，一首极其抒情浪漫的曲目，唐慕瑶在弹琴上造诣非常高，也非常有天赋，她手下的《riverflowsyou》，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如痴如醉，一时竟然都忘了一门之隔外，城市的冷漠，和生活的苦闷喧嚣。

司寒爵体内的咆哮的暴躁诳郁也被这柔软的音乐安抚下来，就像它的名字一样，这音乐向最清凉的河流，流进了他冷硬的心灵深处。

司寒爵站在台下，眼角柔情似水，只望着台上的女孩——那个承担了他所有柔情的人。

她还记得呢。

这首曲子，是女孩儿当年学钢琴时，司寒爵亲自教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