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绥先生,既然您这不需要我,那我走。”
皇甫心儿转身往书房外走,再也没回头。
魏子净大步追出来,朝奔下楼的皇甫心儿喊:“童小姐,您等等。”
皇甫心儿开始放慢脚步,她明明就没有做错什么,绥默为什么会突然变脸?皇甫心儿想不通,只知道委屈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。
“童小姐,您和首席,究竟发生什么事了?”
魏子净递上自己的手绢,一头雾水,不知道为什么他家首席和童小姐突然硬了起来。
皇甫心儿拿着手绢擦了擦脸,看着魏子净摇摇头说:“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,说着说着绥先生就好像生气了,他让我走,我倒是想,可是绥先生的腿......我有责任照顾他,可他突然让我滚,我不知道该感谢,还是应该更加内疚。”
皇甫心儿说完,拖着鞋子下了楼。
外面暮色四合。
魏子净听完皇甫心儿的话,仍然是一知半解,绥默刚才的强硬他也看得清楚,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如此恼怒?
“童小姐,事情大概的起先是什么?”
绥默不会无缘无故的发脾气,作为他助理的魏子净知道他处事很有原则。
皇甫心儿想了想说:“好像是因为我要结婚这事发生了分歧,魏助理,我就弄不懂了,我嫁人,和我照顾绥先生的腿应该不矛盾,他为什么非得逼我只能选一个?”
皇甫心儿还是觉得自己委屈,自己结婚,碍着绥默什么事啊?!
魏子净一听,立马拧眉问:“童小姐,您和首席说了您要嫁人?”
“嗯!”皇甫心儿点头。
魏子净立马应:“怪不得首席会这么生气,怪不得。”
魏子净低头喃喃自语,苏恩恩听见了,立马问:“魏助理,你为什么说怪不得?我结婚和我照顾绥先生,难道你也觉得矛盾吗?”
皇甫心儿觉得一点都不矛盾啊,难道说外面招聘的那些保姆,都必须单身,那些有家庭的,都没有做保姆的资格吗?
皇甫心儿非常的纳闷。
魏子净切却是从中看出了问题的症结所在
首席生气,是因为童小姐要嫁的人是夏远?
还是因为童小姐要嫁的男人,不是他啊!
“魏助理,你帮我评评理,我究竟是哪里做错了?”
皇甫心儿仍然无法理解绥默为什么会如此生气。
魏子见状,看着皇甫心儿反问:“童小姐,你当真不在知道首席为何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
皇甫心儿摇摇头:“我要是知道,也不可能会惹他生气。”
“其实问题就出在童小姐您要嫁人这件事上,童小姐您想想啊,您现在是小少爷的娘亲,如果被小少爷知道了您嫁的人不是首席,,而是别的男人,小少爷会怎么想您?小少爷自小没有娘亲,这下童小姐好不容易出现让小少爷以为您就是他娘亲,您要是突然告诉小少爷,您不是他娘亲,我真的不敢想小少爷究竟会怎样,我想首席生气,大抵就是因为这个原因。”
皇甫心儿听完后,明显愣住。
绥默这是什么意思?为了他儿子,非得逼她终身不嫁吗?
“绥先生要是真的这么想那他实在是有点过分,我承认我是欠他的,可我也有追求我幸福的权利啊,我,我......”
她已经放弃了夏远一次,她不能再对不起夏远。
“绥先生,我答应过您,在您腿没好之前,会一直照顾您,即便过几天我要结婚了,我依旧会记得自己的承诺,也希望绥先生您能对我的父亲网开一面。”
终于,皇甫心儿鼓起了勇气,将自己一反常态的原因解释了一遍。
绥默横眉,脸上冷气渐渐凝聚,蹙眉,盯着皇甫心儿的脸,问:“结婚?和谁结婚?!薄凯年?!”
“不是的,不是薄凯年,我结婚的对象是我大学学长,夏远。原本在我父亲出事之前我和他就已经结婚了的,只是后来……后来发生了一些可怕的事,我和他暂时的分开了。”
皇甫心儿双手交握,手指不断攥紧。
想起那改变她后来命运的一夜,皇甫心儿到现在依旧感到害怕。
绥默听完,淡淡地冷笑了一声。
“童小姐,你们这算是破镜重圆重温旧梦?你雪上加霜把我踢成一个残废,就是为了留给夏远一具干净的身体?!”
绥默的后面的语气有些重,眼神冰冷,和皇甫心儿先前见过的绥默完全像是两个不同的男人。
皇甫心儿心一抽,这男人的表情,好像是在发怒。
虽然她不知道绥默为何要生气,但她还是觉得有必要减少绥默的担忧。
“绥先生,您别激动,即便我嫁人了,我说过,我依旧会遵守自己的承诺,照顾您直到您的腿完全康复了为止。”
“到时候你以什么身份照顾我?夏远的女人?角角他妈?还是一个替父还债的女儿?!”
绥默语气凌烈,带着一腔的怒吼,狂躁出声。
皇甫心儿将绥默脸上的愤怒看得清楚,他突然变成这样,她心里很不舒服。
“绥先生,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您面前不重要,重要的是您能完全康复。”
“你真觉得你以什么身份留在我身边不重要吗皇甫心儿?”
“是,我是这样觉得的。”
皇甫心儿点头,她留下的目的就是为了照顾他不是吗?
绥默听完,脸上没有先前的疾风骤雨,忽然间倒是平静了不少。
“既然你觉得什么身份不重要的话,那就留在我身边做我绥默的女人,童小姐,你敢吗?!”
绥默一脸认真,脸上丝毫开玩笑的笑容都没有。
皇甫心儿一惊,忙道:“绥先生,您,您开什么玩笑?我和您,怎么可能,更何况,我已经有喜欢的人,也就要嫁人了,我知道绥默您担心我结婚后无暇照顾您,这点担忧您不必有,到时候我会和我丈夫说清楚,他应该会理解我这么做的。”
皇甫心儿将绥默现下所有的反常,都当做绥默是怕她结婚了以后再也无暇照顾他的焦虑和担忧。
绥默对皇甫心儿的话不以为然。
“童小姐,我说过我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,既然你不在乎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我面前,那就用我喜欢的方式出现,这样又何尝不可?”
“绥先生,我想您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,我是说,我嫁人,和我照顾您,并不矛盾,这不是二选一,我可以同时兼任。”
“那如果我让你只能选择一个,童小姐,你该怎么做?”
四目相对,两人愈发锋芒毕露。
绥默激烈,皇甫心儿也被带得像只刺猬。
皇甫心儿望着绥默漆黑的眸光,他眼睛里的锋芒,看上去好像并不是在开玩笑,事情怎么突然,到了现在这一步?
皇甫心儿轻轻叹了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情绪,平静地看着绥默问:“绥先生,我真的不觉得我嫁人,和我照顾您什么实质性的冲突?您明明知道,您让我二选一是不可能的,我不能不照顾您,同时,我也不能放弃我的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