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他已经帮忙守了两天了,这会儿见安然也在,他也放心。
晚餐,安然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,就立刻回到了房间。
安安正在保姆怀里,踢着小腿儿,拼命的嚎啕大哭。
安然上前将安安接过,抱着走了两圈,亲吻着安安的额头:“安安对不起,妈妈回来了,是妈妈不好,妈妈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,妈妈做错了,你能原谅妈妈吗。”
安然说着,声音也哽咽了起来。
“老天爷,你别折磨孩子,把所有的不舒服都转移到我身上好不好,别让安安难受,别让安安痛苦。”
安然哄了几分钟,安安竟然神奇的不哭了。
乔御琛这时也走了进来。
他上前,满脸担心的看着一张小脸儿烧的红扑扑的安安,凝眉,对保姆道:“再让医生过来一趟。”
“好的少爷。”
保姆出去后,乔御琛也有些焦躁:“怎么就一点儿也不退烧呢,这医生不会是判断错了吧。”
安然望着乔御琛:“我现在多希望,我自己就能是个医生。”
乔御琛看着她焦急的脸,也是心疼:“每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都要经历很多,我们作为父母取代不了,只能尽力守护,所以,你也别太自责了,好吗?”
安然呼口气,点了点头。
好在,晚上九点多,安安的烧终于退了,身上起了一身的红色小疹子。
乔御琛和安然对望一眼,都松了一口气。
“你帮忙给知秋打个电话吧,让他也能安稳的睡个好觉。”
乔御琛应声:“那好,你在这里陪陪安安吧。”
安然点头,乔御琛出去后没多久就回来了。
她们一起将安安哄睡,见安安睡的很沉稳,两人就先出去了。
来到客厅,乔御琛让林管家把所有人都带出去了,两人坐在阳台边喝茶。屋子里很静,乔御琛道:“知秋给你打完电话后进来告诉我的时候,我还说他多事儿,现在我倒是有些感谢他了,我是真的没有想到,竟然会在四个月后,重新在家里看到你,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的高
兴吗?”
安然沉默,手紧紧的握着茶杯,她其实也没有想到,自己能够这么快就回来。
走的时候,她是咬牙切齿的提醒自己,一定要好好坚持到学业结束的。
可是……仅仅四个月,却好像过了半辈子似的。
这种感觉,让人绝望。
直到今天下午,把安安紧紧的抱在怀里的时候,她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踏实。
“然然。”
安然转头看向他。乔御琛沉默片刻后道:“以后,能不能就不要走了,留下来,好吗?”
安然淡淡的凝了凝眉心。
原来,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。
傅儒初的缺陷是,有点偏激。
“傅先生,你误会了,乔御琛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,他不是自愿放弃这次机会的,是我让他把本来该属于你的机会还给你的。你的确不弱,相反的,乔御琛还说,你是为数不多的好对手。
之前,乔御琛之所以先拿下了合作,是他因为我,提前调查了你的计划,所以故意破坏了你的好事儿,如果当时你们能同一时间公平竞争,他不一定能先你一步拿到这次的合作,所以……”“安然,你不必替他说话了,我知道你的好意,也明白你现在的心思,你是想让我息事宁人,可是如他所说,我是个不多见的好对手,对我来说,他也是个很值得我去挑战一下的对手,我们之间的战争
,既然已经开始了,何不分出个胜负呢。”
“傅先生,你跟乔御琛之间,没有什么非要争个胜负的必要啊。”
傅儒初只是笑了笑,却并未说什么。
“傅先生,真的,希望你能冷静一下,毕竟这件事儿,对你们两个人来说,都没有什么好处,与其为敌,不如为友,互相合作,争取更多的利益不是更好吗?”“利益于我跟乔御琛而言,多一点少一点,也没有什么分别,人活着,不就为了争一口气吗?事情是他先挑起的,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,他的行为,都有些欺负人了,这件事现在已经与你无关了,所
以你也不必再觉得自责了。”
傅儒初的心意看起来很坚决,安然也是说不通。
挂了电话,安然有些犹豫,到底该不该给乔御琛打电话呢。
这种情况下,她也不能劝乔御琛收手吧,如果现在他收手,可傅儒初却发起猛烈进攻,那受伤的岂不是就只有乔御琛吗。
她摇了摇头,还是算了,还是不要影响乔御琛的心情了。
她给叶知秋打了一通电话,将傅儒初的想法告诉了他。
叶知秋问道:“你不打算管了?”
“别人心意已决的事情,我们能改变什么呢?总之,我能做的已经尽力了,未来的情况,由他们自己去决定吧。”
叶知秋点了点头:“也好,要是这两家有什么情况,我再跟你说就是了。”
安然在美国生活的第四个月,叶知秋第一次深夜给她打电话。
她接到手机的时候,是当地时间晚上十一点。
她睡意朦胧的将手机接起:“喂,知秋。”
“然然,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实在是迫不得已,有件事儿,我必须得告诉你。”
安然听到叶知秋的口气,连忙坐起身:“怎么了吗,你这声音有些吓人。”
“安安发烧了,从昨天中午到现在,整整一天一夜了,就是不退烧,我一开始想着,没什么事儿,可他一直烧到三十九度多,我是真有些害怕,毕竟之前孩子一直是我照顾的,所以……”
安然的心一下就抽筋了,感觉心率瞬间失常。
她拍了拍自己的心脏,急道:“看过医生了吗?”“医生说,如果没有别的症状,就是婴儿急疹,让我们不必太过担心,可是我怕呀,乔御琛不让我给你打电话,她怕你远在异国他乡帮不上忙,只能干着急,干担心,可我仔细想了想,还是不行,所以
就偷偷出来给你打电话了。”
安然拍了拍自己的额头,声音都乱了,她下床,边收拾东西边道:“我这就整理东西,去机场,我会赶最近一班飞机回去的。”
“你要回来?”
安然的声音里带着哽咽:“孩子都这样了,如果我还能在这里呆得住,那我还是人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