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到安然竟然敢跟到这里来。
为了帮安心宣誓乔御琛的主权,她今天可是请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客人。
人多,路月自然不会流露出什么情绪。
她上前,拍了拍安然的手:“然然,欢迎你回家。”
安然抿唇:“阿姨,生日快乐。”
“好,快乐,咱们同乐。心心呀,你先好好招呼着御琛,我也好久没跟然然一起聊聊天了,我们去旁边单独聊会儿。”
“好,”安心走到乔御琛身边,手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安然抬眼望向两人勾缠的手臂,只一瞬,就将视线淡然移开。
“阿姨,这里客人这么多,你先招呼客人吧,我毕竟是‘自己人’,你也不必太麻烦了。我好多年没回来了,想自己一个人到处走走。”
路月怕了拍她的肩膀:“好,那我们就下午再聊。”
安然点头,看也没看乔御琛和安然一眼,转身往安家别墅的后院里绕了过去。
她走到当年她跟妈妈住的小平房门口,望着已经生锈的锁头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院子,她真的很痛恨,可是偏偏,却只有在这里,才能找到关于她跟妈妈的点点滴滴。
她犹豫片刻后,从角落里搬起一块石头,用力的砸锁,砸了足有五分钟,才把老式的锁彻底打开。
她将锁取下,随手丢到了地上,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只有几平米的房子里,已经蒙上了一层灰尘。
里面的摆设还跟几年前一样。
想来,她们母女离开后,这里就被尘封了起来,再也没有人来过了吧。
她熟门熟路的打开灯。
里面霉味很重,可她却一点儿也不在意。
她走到凳子边坐下,上面还铺着妈妈亲手做的坐垫。
她侧身趴到桌子上闭目。
房间里好像还残存着属于妈妈的气息。
趴在这里,回忆着妈妈的手抚摸自己头发的温暖……
她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。
门口,乔御琛找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她的踪迹。
他站在几米之外的地方,刚好能看到此刻杂物室里她的样子。
他刚迈步要上前,身旁却伸出一只手,拉着了他的手腕。
“御琛。”
乔御琛侧头,看向安心。
他刚刚是看的有多认真,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自己。
“你怎么也过来了。”
她看了房间里的安然一眼:“你今天真的不该带然然来这里的,她不太喜欢这个家,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,她现在应该不希望别人打扰她的。”
门口的声音忽然扰了安然的清净,她忽的睁开眼,眼眸间带着一抹恨意的望向门口的两人。
都是因为他们,她的人生,被毁了。
她站起身,动静不小的出了房间,边拍打着裙摆上的灰尘,边抱怀走到两人身前:“安家这么大,你们在哪儿谈情说爱不好,非要跑到我面前来,你们是想撒狗粮给我吃呢,还是想让我行使一下妻子的权利,棒打鸳鸯?”
乔御琛凝眉,她眼神中又挂上了之前专属于她的刺猬式的笑容。
“然然,你误会了,我们是担心你,所以才过来看看你的。”
“担心吗?我脑子里怎么忽然就想到了一个词儿……猫哭耗子。”
乔御琛脸色一冷:“安然,你还记得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吧,收起你的刺猬脾气,别见了谁都扎。”
安然笑:“放心,为了赢,我忘不了。”
她说完,就绕过两人离开。
安心咬唇,眼眶中带着泪:“然然她……怎么会变成这样,怎么会呢。”
乔御琛眉眼冷冷的:“跟狱警调查不可靠,去查那些劳改犯,她们口中才能说出实情。”
谭正楠虽然不知道乔总到底想要得到怎么样的结果,不过还是很恭敬的应下了。
晚上,乔御琛回到御香海苑的时候,安然正在厨房里做饭。
她耳朵上带着耳机,所以并没有听到他开门进屋的声音。
他站在厨房门口,看着她戴着围裙,认真忙碌的样子,不禁勾了勾唇角。
安然转身的时候,看到了乔御琛。
她又被吓了一跳。
乔御琛挑眉抱怀望着她:“又吓了一跳?”
“你觉得呢。”
“你戴着耳机,怪不得别人。”
“你怎么又过来了。”
“我回我自己的家,有问题吗?”
他将实现落到了料理台上:“你今晚有客人?”
安然回头看了看桌上的两碗面,凝眉:“没有。”
本来是想请傅先生过来吃饭的,结果这个扫兴的男人倒是来了。
“那怎么煮了两碗面?你应该并不知道我会过来。”
安然表情淡淡的:“另一碗,是打算摆给我妈的,不过既然你来了,那就你吃了吧。”
乔御琛不爽,把供给已去之人的东西给他吃,亏她想的出来。
她将面端了出来,乔御琛洗了洗手,过去,坐下。
安然吃了两口,想到什么似的问道:“安心出院了吗?”
他抬眸,打量着她。
她笑:“你不会以为,我不知道安心去住院了吧。”
“出院了。”
她抿唇:“我煮面的手艺,是我妈传给我的,你尝尝,味道还不错。”
他吃了两口。
“的确还不错。”
她淡淡的扯了扯嘴角,没有说什么。
“明天是安心她母亲的生日,我受到了邀请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?”
“你确定,你可以带我去?”
“如果你不是去找茬的,为什么不可以。”
安然笑:“我的存在,对他们来说,本就是找茬,即便我什么都不做,也不会被欢迎。”
“那是你的想法太过偏激。”
她淡淡的笑了笑:“要打赌吗?”
“赌什么?”
“如果我明天去了安家,什么都不做,也不被欢迎,那你就给我的孤儿院,捐献一千套图书。”
“那如果你受到了欢迎呢?”
“如果我受到了欢迎,那我就把你的名字,刻进孤儿院的建院人名册。”
“我投入了那么多钱,连写个名字的资格都没有?”他不悦。
“你的钱是给我的,不是投资给孤儿院的,没有你的名字,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当然,你也可以再投资一些钱,我会刻上你名字的。怎么样,这个赌,你要不要赌?”
“赌,为什么不赌。”
安然笑,“吃吧,面都要坨了。”
晚上,关灯后,他如昨晚一样搂着她。
只是这一次,他却没有那么老实。
他在她后面,轻吻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