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命换一命。
这是他们不轻易动用本命蛊的原因。
看得出来,给滕九延喂了蛊毒的人,对他是恨之入骨,非要置之于死地啊。
苗族公主宋蔓草一直以来都深居简出,这些年来基本上没有离开过她的太阳宫,居住在这座大山的深处,一直与各种蛊虫为伴。
上山求血的人不少,但是甚少有人能求得一滴血。
她是个寡居的中年女人,在族里有着很强大的号召力。
可惜的是,她一向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,对待人也一言难尽。
若是能入她的眼,她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帮,若是不被她所喜,就算是甩最多的钱,或者刀架在脖子上,她也是不肯帮忙的。
苗族公主自然是有些实力的。
她不养蛊,但她的血对族人任何人的蛊虫,蛊毒都有克制的作用。
也正是如此,唯有她的血入药,才能解开本命蛊毒。
“那到底是谁给九延下了毒?难道还有谁这么恨他吗?”欧熙熙不明白。
这毒要下入滕九延的肚里,至少也得近身接触才行吧。
可是能近滕九延的身的人,也没几个是那么恨他的。
欧熙熙怎么想,也想不出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来。
难道有谁是能接近九延,而又包藏祸心的?
欧熙熙目光落在在场几人身上。
“别看我,不是我。”流魅连连摆手。
他对虫子天生就有种抵触感,又怎么会接触这种神秘又奇幻的东西。
风叔骤然道:“九延,你想说什么?”
床上,滕九延嘴唇在翕动。
他似乎在努力发声,却说不出话来。
欧熙熙连忙上前,凑到他唇边,听他喉咙间的声音。
好半天,她才依稀听到两个模糊的发音。
“是,是……”
欧熙熙迟疑了。她难以置信。
“怎么了?”欧熙熙抬头看向陶子然。
陶子然上前来,等他目光落在滕九延那一张面容时,眸底闪过一丝激动之色。
他忍住心头的激烈跳动,伸手翻了翻滕九延的眼皮,又看了看他的手掌心,最后还扒开滕九延的衣服,仔细查看了他的胸膛。
他强忍下那股情绪,对着欧熙熙摇摇头:“你无须给他喝,这药对他不管用,请问这位女士,你是不是怀有身孕?”
欧熙熙一愣。
她确实是怀孕了,但是肚子并不是很显怀,怎么就被他看出来了。
她看了一眼阿长,最后点点头。
陶子然从长袍的腰间皮带上取下一个手工缝制的香囊来,递给她道:“那这药你就不要喝了,这个香囊给你,作用是一样的。”
欧熙熙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,但陶子然一脸明朗和煦的风范,自然地令她对他产生信任来。
她依言将香囊挂在手腕上。
陶子然骤然说道:“他,他,他是我认识的——”
“……”欧熙熙等人怔愣住。
见他们迷茫,他笑道:“你们可能不知道,他曾经可是我妻女的救命恩人呢。”
“……”众人。
“阿爸,阿爸,你说的那个叔叔就是他吗?”小姑娘抱着托盘大喜过望地道。
“阿游,阿爸说的那个人就是他。”陶子然一脸认真道。
“阿爸,那你一定要救他。”小姑娘急了。
陶子然微微颔首。
他看向众人,缓缓说出一件陈年旧事来。
那是很多年前,滕九延是部队里的天豹战队的队长,他领导着一众人来到梦落镇深山里扫荡一群四处逃窜的罪犯。
而陶子然的妻子被那群罪犯抓为人质。
陶妻当时怀有身孕,肚子里怀着她跟陶子然的闺女陶游。
被抓为人质,陶子然当然是急得要发疯。
滕九延一来,他以雷霆之势就收服了一大批的罪犯。
而那一群罪犯的头领抓着陶妻就朝深山里逃窜。
滕九延提出让他作为人质,可以放他们离开。
罪犯怀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