滕九延骤然转身,对着她道:“谁跟你说的?是不是流魅?”
“好,好得很啊,你们都知道,谁都知道,就瞒着我一人吗?”欧熙熙气急败坏地从床上奔下来。
她都没顾得上穿鞋子。
赤着足就下来了,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
滕九延迈开的步伐又转了回来。
他沉沉叹息一声,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,放在床上。
“你说啊,你说话啊,你为什么要瞒着我?为什么?不是你在向全天下人说要1314吗?难道你都是在骗我,骗所有人吗?”欧熙熙大声道。
她说着说着,担忧,急切,责怪一股脑儿地涌上心头来。
眼泪啪嗒啪嗒地流下。
她就那么瞅着男人。
目光泫然里,透着几分悲愤与怒火。
起起~伏伏的胸膛,一直喘个不停。
“别生气,对孩子不好。”滕九延蹲下来,想抓她的小手儿。
谁知,不等他靠近,她狠狠一甩手,就挣脱了他的动作。
她很生气!
相当生气!
非常生气!
欧熙熙目光落在他脸上,一脸心疼又怒火腾腾道:“你说,你到底怎么回事?是不是要命的?如果你死了,我想,我也没活着的必要了,把孩子一生,我会追着你去的。”
“傻瓜!”滕九延责备喊。
欧熙熙眼泪留个不停歇。“我记得当初看林觉民给妻子陈意映的《与妻书》,你知道吗?我很不喜欢那一封绝笔书,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一旦出事,他的妻子也不一定活得下去吗?我告诉你,你不要以为你瞒着我,你就可以为我遮风
挡雨,你就可以默默地一个人去送死,万一你死了,我就是第二个陈意映,在老公死后,孩子一生就走到人生尽头了。”她一口气把心中想法全说了出来。
想到滕九延竟然瞒着她,什么都不告诉她,她一直蒙在鼓里,那股子的恼恨就别提多深重了。
“你,不许说这种话!”滕九延骤然怒道。
他一把将她嘴巴捂住,大声道:“你快把话收回去。”“不要,我就是不要——”欧熙熙倔强道。
下午是宴请宾客,各大国家的贵客齐聚一堂,盛况空前。
这一场婚礼,全程都相当热闹,相当奢华,相当地享有盛名。
夜暮时分,滕九延抱着劳累了一天的欧熙熙回到卧室,将她缓缓地放在柔车欠的床上,俯身下来,在她耳边轻喃:“你休息一下,我去打点水,帮你洗一洗。”
“老公,不要洗了,我们早点睡觉吧!”欧熙熙看他脸色都发白,也不忍心他再劳累,就拉着他手臂,将他往床上按下。
滕九延坐下来,捏住她下巴,低声道:“你个傻瓜,不洗怎么睡得着?”
见他坚持,欧熙熙不得不听他的。
等他一出门,欧熙熙躺在床上,翘首以待着。
这时候,一个人影骤然出现,人影就那么定定站在欧熙熙跟前。
“你,你,你是什么人?”欧熙熙吓一大跳。
人影缓缓道:“我是谁?你说我是谁?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,滕九延中了毒,他就要不治身亡了。”
楼梯边传来脚步声。
人影一个闪烁,就从窗户口跃下去,消失了踪迹。
而欧熙熙手里,赫然是人影在飞出去时,丢过来的一个瓶子。
瓶子上写着:此药可救他三次,若是三次后,得不到真正的解药,他将不治身亡。
欧熙熙听出那人用了假音,故意迷惑她。
但是,她莫名觉得这道嗓音很熟悉。
可是,她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。
滕九延进门时,欧熙熙躺在床上,好像睡着了样子,一动也不动。
他上前去,端来水,一下下地替她擦拭脸颊,一点点擦掉她脸上的妆容,没一会儿就把她一张小脸儿都擦得干干净净的。
滕九延又替她擦拭着脖子,手指,脚丫……
每一处,都是极尽的柔和,极尽地轻柔,担心把她弄醒。
“老公——”
滕九延骤然回首,看到欧熙熙躺在枕头上,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对着自己。
他唇角勾起一道浅笑,低声道:“还是把你弄醒了?”
欧熙熙目光炯炯地审视着他,说道:“我们婚书签了,婚礼也举办了,当着两国人民的面,我们是一对名正言顺的夫妻,是不是?”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