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么看,怎么看都看不够。
想要看一辈子才行。
噢,血气骤然上涌。
滕九延感觉一股热烈躁动的血气一直攻击心脏。
就在他感觉要吐血后,拿出风叔给的药瓶子,到处一颗圆溜溜乌黑黑的丸子,扬起脑袋就势一吞,将药丸子给吃下肚子。
一吃下去,骤然间,他就感觉整个人血管都在翻江倒海地折腾。
血液疯狂奔腾不息,到处流窜。
他甚至能听到血液嘀嗒嘀嗒地流动声儿。
太他妈的糟心糟肺。
若是让他查出到底是谁给他下的蛊,他一定要灭了他,让他碎尸万段。
这世界上,谁敢阻止他跟她白头到老,谁就是他最大的敌人。
他承诺过她,要陪伴她一辈子,牵手一辈子。
“唔,你怎么穿得整整齐齐,想去哪里?”欧熙熙迷迷糊糊地睁眼,看着床边的男人,一脸疑惑地问道。
滕九延伸出手来,摸着她脸颊,说道:“没事,老子睡不着,就想看看你。”
睡不着?
欧熙熙一下子醒过来,她坐起身,看着他,一脸坏笑道:“你是不是因为我们快要举行婚礼,激动得睡不着?”
想到他们的婚礼,欧熙熙笑得合不拢嘴。
“是的,老子终于把你娶到手,你说老子激不激动?”滕九延看着她笑,身体跟被坦克碾压一样的痛楚也就不那么痛了。
“那也不能不睡觉啊?来,把衣服脱了,好好休息,明天还要去拍婚纱照呢。”欧熙熙笑道。
她手指伸来,解开他的扣子,替他脱掉衣服。
等他躺下来,她拉过他的手臂,将脑袋枕在他厚实的臂弯里,仿佛是一座大船,载着她一颗心,晃晃悠悠的,安定无比。
滕九延抱着她,浑身痛得跟被巨石狂砸一般,血液就像是一个暴徒,在不停地攻击着他的躯体,令他身堕地狱。
他强势压制住狂跳的心脏,在欧熙熙回转脑袋,看向他时,他扯出一道如和煦般的浅笑来。
“好好睡觉,等天亮了,我们才有精神去拍照。”他跟哄孩子一样地哄着她。
“嗯。”欧熙熙甜蜜地抿唇。
她脑海里回荡着的全是对拍婚纱照的美丽一幕。在她没有注意的黑暗里,是滕九延刻意回避的一双痛入骨髓的凉眸。
“那这蛊毒可有法子可解的?”滕九延连连咳嗽。
这段时间以来,尤其是在总统府沈天丰一事后,他时常感觉力不从心。
吐血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就不知道这毒能不能解,可不要耽搁了他和欧熙熙的婚事。
这次说什么也要跟她一起走进礼堂,迈入婚姻的殿堂。
唯有让全国人民,或者说,让两国人民见证,她欧熙熙属于他滕九延,这样才会驱赶那些狂蜂浪蝶再来勾搭他的女人。
风叔摇摇头。
“我对蛊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,并不知道内情。只是江湖传闻,需要找到施蛊之人,让这人来给你解,才有可能……”风叔遗憾道。
苗疆蛊术并不外传。
目前流传出来的,也不过是以讹传讹,真正的蛊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谁也不知道。
就算他老风涉猎颇广,曾经也去过一次现场勘查,甚至想学上一学,可惜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才行,他也就放弃了。
滕九延道:“那我可以拖到婚礼后,再去苗疆吗?”
风叔一脸沉痛,说道:“我这里有猛药,可以暂时压制一段蛊毒的凶悍,但是你若是拖得太久,就怕毒入肺腑,回天乏术了。”
猛药也是伤身的。
滕九延就算吃了下去,也会对他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。
他身体以后会出现什么后遗症,谁也说不清了。
滕九延瞪了他一眼。
“这是老子最大心愿,就算是死在礼堂上,老子也不能缺席这场婚礼。”他狠辣道。
他清楚,顾瑀初这小子还没死心呢。
万一哪一天他冒出来,又来跟他抢,他可不会撒手的。
“哎,这又何必呢?”风叔摇头。
婚礼推迟难道就不行了吗?非要在这节骨眼儿上。
滕九延瞪了他一眼。
“你老头子有心爱的女人?去谈一场恋爱吧,等有个女人进入你心里,让你抓肝抓肺的,看看你会不会不顾一切。”
说着,他抖抖腿,站起身来,理了理衣服,对风叔道:“保密。”
“是。”风叔得令。
这一场婚礼,变成了滕九延的执念。
看着他清冷又孤绝的背影,风叔一声叹息落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