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就是一碗药吗?
她不喝,他有别的办法替她将身体医好,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?
医院里。
狂枭带着一大批的医生时刻待命。
没一会儿,主治医生对滕九延道:“九爷,她淋雨太厉害,我们综合各科医生的检查一致认定,金小姐必须住院,她子宫受太大刺激。”
滕九延身上啪嗒啪嗒地滴着水,头发也湿透了。
听到医生的话,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倦容:“不许出任何事,我要保她的人。”
生不了就生不了。
他原本也没想过要做父亲。
“好的。”医生连连点头。
小野走到滕九延身边,对他道:“九爷,你的衣服拿过来了,还是去换一下吧?”
九爷给金熙熙擦干了身体,换上干燥的衣服,自己从头至尾都湿着,这会儿地板上的水都可以淹没桌子腿了。
滕九延烦躁地接过衣服,脑袋里一直盘旋着金熙熙最后那一道眼神。
到底是什么意思?
他捉摸不透,心情也糟透了。
看谁都不顺眼起来。
“狂枭,我看你的鸟不用留了,一碗药苦成那样,害得我女人宁愿逃走也不喝。”他厉声道。
狂枭一把捂住自己,苦着脸哀求:“九爷不要,我的鸟要留着传宗接代,您不能打我鸟的主意。”
哐地一声。
一个新桌子应声而倒。
滕九延怒目而视:“你下次再弄那么苦的药,老子就让你的鸟变成这样的渣渣。”
狂枭后脊背透着阵阵寒风。
他还是逃命去吧。
再待在晟京,他担心自己的鸟被九爷惦记上,今天不被踩成渣,就是明天,或后天
滕九延换了衣服后,进了病房。
金熙熙躺在病床上,眉头紧皱,似乎很痛,她的手指一直盖在肚子上。
他踱步来到她身边,躺了下来,抱住她微微发抖的身躯。
“蠢东西,你怎么那么笨?”手指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,他想起小野说过的话:“基本可以确定金熙熙不是莫寒儿,但她的身份依旧可疑,几乎每一次黑鬼出没的地方,都有她的存在。”
“我跟你们门主的交情,她不会罚你们,放心,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,无妨。”金熙熙惨笑一声说道。
说着,她给滕九延发了一条消息,头也不回地扎入黑夜的滂沱大雨里。
嘀嗒一声。
滕九延手机响动。
他打开手机一看,是金熙熙的短信。
金坨子:九爷,药太苦,我不想喝,你非逼我喝,我不想见你,永远也不想。
啪地一声!
滕九延猛地砸掉手机,又是一脚踩上去,咬牙切齿道:“狗东西,为了一碗药倔强成这样,真是野驴一样的东西,我就看谁受得了你。”
小野瑟瑟抖了抖。
这金熙熙也太犟,九爷是为她好,她决绝地离开,难道一点不担心伤九爷的心吗?
黑夜的雨水无情又汹涌地打砸在脑门上。
金熙熙几乎看不清楚路面。
她行走在黑色道路上,踉踉跄跄的,几乎走不稳。
一步三摇地,她想跑,可又跑不快,走路都是问题。
一束强烈的光线从身后传来。
道路上再也没有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辆。
她回首时,见到滕九延站在雨水里,手中是一盏强光灯,照耀在路面上,不紧不慢地跟在自己身后。
他既不加快步伐追上她,也没有停止脚步。
她走一步,他进一步。
雨水冲刷着他的头发,黑衣,他睁大着眼睛,死死盯着她,像看着一道蜡像,目光带着狠辣与凶煞。
金熙熙冷得发抖。
她眼泪汹涌地流淌。
肚子越来越痛,她中午喝了药后,感觉肚子没那么痛了,可这会儿一淋雨,痛楚强势袭来,痛得她弯腰蹲在地上。
滕九延步伐快了几步,他上前将她一拉,狠狠撞入他的怀里。
想也不想地,他捏住她下巴,舌尖凶猛地钻入她唇齿之间,不要命地勾缠着她。
一只手也狠狠砥砺着她的身躯,想要将她捏碎。
带着惩罚意味的吻,那么痛,那么痛。
痛得金熙熙感觉自己要痛得融化。
她眼泪哗哗地流淌,顺着雨水滴入他的唇齿之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