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然进了金秋十月,窗外渐渐飘起落叶。
穆潭盯着院里的景色,从午后看到黄昏,却怎么也想不明白,顾震英和顾婉芝为什么要联手骗他呢?
尤其是顾震英,那么疼他的妹妹,怎么忍心任由顾婉芝怀着他的孩子独自生活呢?
以顾震英的脾气,他让顾婉芝还没结婚就怀上了孩子,这是吃拳头都解决不了的事情!
叩叩——
敲门声拉回了穆潭的思绪,他抬起手擦了擦眼睛,压着声线的哽咽说道,“进来。”
“老爷子,晚饭准备好了。”
佣人说完,穆潭正准备说不吃了,忽然想起什么,他站起身,让佣人给他拿上外套,“让老五准备车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是。”
地下拍卖所。
顾霈正在处理最近一批从国外运来的货,拍卖会即将结束的时候,他接到了穆潭的电话。
“穆爷爷,看来您已经确认过贾西贝的身份了。”
穆潭本来也没打算跟他绕圈子,见他直接提起这件事,便干脆约他出来,“见个面,聊聊。”
“好。”
顾霈把拍卖会的收尾工作交给助理,自己直接开车向着市中心出发。
经过春江大桥的时候,余光匆匆一瞥,他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。
视线追随着从后视镜看过去,路灯下,女人扶了扶圆圆的镜框,然后转身走进了街边一家小吃店。
他很想追进去看看,原本应该在医院的人,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。
可穆潭又正好打电话来催他过去,车速稍稍放缓之后,他还是收回目光,狠狠地踩了下油门。
不远处那间小吃店里,金雀望着那辆熟悉的冰蓝色跑车从自己视野中急速驶离,她黯然地垂下了眼睛。
到了跟穆潭约定的地方,顾霈已经把刚才缠绕他思绪的身影从脑海中剥离出去。
两天前才见了一面,顾霈却觉得穆潭仿佛老了许多。
“穆爷爷,您还好吗?”顾霈关心地问着,俯身给穆潭倒了杯茶。
穆潭神色倦怠地看着他,眉宇间有些不悦,“臭小子!居然还敢这么问我,你跟我说那件事,不就是想看我不好过吗?你啊,可比你爷爷厉害多了!”顾霈大喊冤枉,“我真不是那个意思,只是,前几天贾西贝在拍戏的时候差点被人欺负了,我家老爷子做梦找上我要打我,我觉得与其带贾西贝回那个她从来没回过的家,还不如直接跟您聊聊,毕竟,那件
事是您在幕后操纵的,不是吗?”
说起这个,穆潭就是一阵后悔,心里更不舒服了,冷冷地哼了一声,“这件事要怪也是怪你爷爷,明知道西贝是我的外孙女,这么多年了,为什么不告诉我?!还有他跟你姑奶奶为什么要骗我?!”
“您要这么说,我爷爷也挺冤枉的。”顾霈自若地坐在椅子里,笑了笑,“他只知道贾西贝是我姑奶奶的外孙女,却不知道,姑奶奶当年坏的是您的孩子。”
“这……”穆潭明显一怔,转而又问道,“那……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?!”“其实,这些年来,我家老爷子跟我说的版本都是我姑奶奶移情别恋了,怀了别人的孩子,而且生怕被您知道了打击报复,所以到死都隐姓埋名的。我对这件事也是深信不疑,可直到有一天,我偶然听说,
姑奶奶这么多年来,都是带着孩子一个人过的,要真是移情别恋,那她恋的那个人呢?”
顾霈浅浅地喝了口茶,因为对这位姑奶奶没什么印象,所以说起这件事来也没什么太大触动,语气很平淡,“也是前段时间闲得无聊,我查了查这位姑奶奶的生平,发现事情压根不像她说的那样。”
事情要从顾婉芝19岁那年冬天说起,去医院做体检发现自己怀孕了,她瞒着顾家上下所有人,偷偷出国去了穆潭留学所在的国家,顾家人说的失踪,其实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。事后调查发现,顾婉芝第二天就回国了,谁也不知道她出国之后遭遇了什么,反正回国当天在机场,她就魂不守舍地被一个顾家人从未见过的男人带走了,后来顾震英找到顾婉芝的时候,顾婉芝说那个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