搞艺术的人做什么事都突发奇想，莉莉丝原本就是学美术的，偶然遇到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去采风，似乎也没什么不对。

厉焱爵内心仍有疑虑，只是没在脸上露出来，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收回，淡声说道，“这不是正好么？锦锦也不用觉得愧疚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苏锦然松了口气，给莉莉丝回了条短信，让她好好玩，注意安全。

飞机缓缓降落在私人停机坪。

苏锦然穿好衣服，从舷窗经过时，余光扫到机翼，蓦地顿住脚步，表情惊喜地拉住了厉焱爵的胳膊。

“长官大人！快看，下雪了！”

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，机翼上的确覆盖了一层薄雪，在灯光照射下，亮晶晶的，很干净。

这可是今年的初雪。

金雀拿着两件防寒的大衣走进来，看到夫人发亮的眼睛，笑眯眯地说道，“夫人，您知道初雪的传说吗？”

初雪还有传说？

这个苏锦然还真不知道，兴致勃勃地看着金雀，“来，讲讲。”

“嗯……”金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正要说什么，只见长官不苟言笑地递来一个眼神，她愣了愣，又颇为抱歉地看向苏锦然，“啊……突然之间，记不太清了。”

“哈？”

苏锦然满怀期待地看着她，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。

居然忘了？

金雀把大衣递到他们手上，抓了抓头发，“最近熬夜看书来着，记忆力有点退化，那什么，等回头想起来我再跟您说，行吗？”

“行行行。没问题。”苏锦然心情倒是没怎么受影响，除了这件事本身无关紧要之外，她忽然发现，原来不光是她自己记忆力不好使。

这个认知让她还有点小开心呢。

金雀点点头，转过身离开了卧舱。

拉上舱门之前，她还是颇为不解。

长官刚才那个眼神是不要让她说的意思吗？

初雪的传说很美好的，为什么不让她说啊！

搞不懂，搞不懂。

她摇头晃脑地提前走了出去，压根不知道，厉焱爵不让她说，仅仅是因为，这么美好的传说，他想亲自讲给苏锦然听。

苏锦然穿好大衣，任由厉焱爵牵手走出机舱。

不过几分钟的时间，雪势变大，纷纷扬扬地洒下来，配上柔和的光线，整个停机坪的夜景都显得美轮美奂。

厉焱爵为她戴好手套，她站在舷梯顶端，伸展双臂，做出接雪花的姿势，红扑扑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。

“想知道金雀刚才提到的那个传说吗？”

厉焱爵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一顶帽子，帮她戴在了头上。

苏锦然将两手合拢到一起，嘟着嘴巴，对准掌心中的雪，轻轻一吹，雪花便飞了出去。

她笑着转过头来，“长官大人，你知道那个传说？”

眼神中满是意外。

似乎无法相信，常年在军营中打打杀杀的人，居然还对这种文青又幼稚的事情有所了解。

厉焱爵就在她意外的眼神中点了点头。

他看了眼漫漫无垠的大雪，撑开手中的打伞，征求意见地看着她，“累吗？一起走走？”

雪中散步啊！

一边散步，还能一边听故事。

这么浪漫的事，谁不干谁傻。

苏锦然往他怀里挪了挪，跟他一起站在伞下，狂点头，“好啊，好啊，让人把车开到停机坪外面吧，我们走过去。”

“嗯。”

厉焱爵右手撑着伞，左手拢住她的肩膀，伞很大，也没什么风，大雪洋洋洒洒，却没有一片落在他们身上。

两人走下舷梯，步履悠闲地朝停机坪外走去。一边走，厉焱爵一边沉声跟她讲述，“传说，在一个情人节的下午，小鱼一个人走啊，走啊，走进了广场边上的咖啡店里。店里有很多情侣，小鱼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大街上，那里有着许多的行人，他们有的快乐，有的沉默，有的忙碌，小鱼看着看着，忽然看到了像王子一样的洛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