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道大修欣喜癫狂间发现他头顶三丈华盖,浑身气势如虹,孑然不同于他穷困潦倒的表相。
等到大修回过神来,此人已然消失。
后来。
有人说在北邙山的深处看到他伐木高歌。
也有人看到他在玉陵河畔点了青楼头牌。
还有人看到他在繁华的永安街上乞讨。
总之,有人说他疯了,有人说他成了圣人。
他就是,陆渊。
韩宗神情平淡。
他目光幽幽,如悬崖下古井深潭一般,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。
飞鸟越来越多,甚至有很多是深栖山林的异鸟,平常人无法一见。此时环绕着韩宗,有的在脆鸣,有的在起舞,有的对着他不断点头,有的竭力抖动着头上的鸟翎
就这样持续了三个时辰。
夕阳西下,落日的余晖将山边的晚霞点燃,一时间绚烂如火。
一直静如雕塑的韩宗,慢慢的睁开双眼。
鸟群顿时一阵欢动。
此刻,他头顶的虚空中出现一丝黄斑,逐渐扩大,形成一张一丈大小的华盖。身影在晚霞映照下,竟散发出七彩霞光。
“与其格物,不如格心。”
韩宗说出这话眼神逐渐清澈起来:“观竹三日三夜,竹依旧还在哪里,不如伐竹制器,随心而变。”
“万物不动,随心而动!”
韩宗犹如醍醐灌顶,心境似明镜般亮了起来。
这是一种远远超脱肉身的心灵蜕变。
自从他观竹悟道之后,修行似乎便停顿了下来,整日沉迷与这山水之间。
破晓之时,韩宗扛起锄头在茅屋旁新开辟的空地上挥汗耕耘。每一锄头落下,似乎都在扣住这片山峦的脉动。
晌午之后,他静立于深潭之上。一呼一吸之间便会有鱼破水而跃。
当日薄西山,韩宗盘坐在茅屋之上,漫天星光倾泻在他身上竟形成晶莹剔透的光幕。
日复一日,周而复始。
时间对韩宗来说,已经完全被忽视,他将自己浮躁的心彻底的沉淀下来,沉浸在这种与自然万物相处的充实生活中,时间便如长江大河般不断流逝而去。
一个月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