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就是说,二十年前,这荆州并没这么繁华,这些部族也很少出来,没有以物换物的集市对吗?”因为各部族不使用银两作为交易筹码,银两只是做饰物或则别的其他用途。
秦玥玺继续提问,青锦依旧一句话不说。
“回荣王,基本上是这样的。”程康没有闪躲,答的很自然。
“程大人劳苦功高。”秦玥喜笑笑,举起刚才衙役送上的茶杯,目前为止,还没见到其他的官员,包括谢家的将军谢牧。
这荣王,好大的架势,而皇后,到底是沉得住气,还是与传闻不有些出入,这荆州,在南蜀治下时,他在任二十年间,并未有任何一位钦差来过,别说皇室。
“荣王严重了,微臣的本分。”拱手,不感鞠躬,也看不出是谦虚作态。
青锦端着茶,闻了闻,茶香略陈,茶色更是深中带褐,轻抿了一口,出门在外,试试小心,她收到秦玥玺的眼神知道是什么意思,但是茶有没有问题,她还是清楚的。
看着朴实无华的一杯粗茶,其味道却是干爽绵香。
“荣王向来懂茶,尝尝,这茶可是很不错。”味道,不必贡茶差。
秦玥玺听她这么说,也抿了一口,茶香顺喉而下,“好茶。”
“程大人请坐。”青锦终于开口,让程康就坐,好似他刚才说了那么多,都不及这一杯茶让她心悦。
程康轻合了下眼帘,“谢娘娘。”这才到一旁的位置坐下,再看青锦眼中多了一抹复杂之色。
大锦的元后,着实让人难以捉摸,能带兵打仗,征战沙场,也能朝堂素手拨弄风云,他从未小视,只是一时,摸不透。
“程大人如何知道本王入城了?又是如何知道,本王在府衙门口。”青锦的话,直接而又犀利。
程康如何答,都欠妥当,私自打探皇后的行踪,可能是为了奉承,也可能是别有居心。
本王,而非本宫,程康的眉头挑了下,若是后宫之后,这招待之法自有规矩,若是亲王之身南寻,就是公务视察,皇后,要插手荆州的事?
“请皇后娘娘恕罪,皇后娘娘身份尊贵,这荆州一代,民风彪悍,不懂礼节,不识天颜,恐有不周之处,故而只能小心谨慎,当年,微臣刚入荆州任职,路上,就遭遇不教之民,幼子亡故。”
这个程康,是在威胁她,还是在邀功于她,是他在他们踏入荆州境内,一路保护,才得意平安入城?
一个荆州守备,真是之手通天,虽然他们有意泄露了行踪,可也不是一般人能查询到的踪迹。
“程大人看来这二十年的守备,确实没白任,贵子当年之事,颇为遗憾,如今程大人儿女都大了吧。”青锦撑着头,什么端庄不端庄,不是端着,就庄重了。
要奉承,要恭维早在他们入城时,就已经迎上去了,无需等到这个时候。
程康已经起身,因为青锦之前的问题,他要是在坐着不动,就显得不敬了,不过,他是真的不怕。
“微臣有三子一女,如今都大了,三子都已成婚,剩下一个幼女,尚在闺中。”
“恩,程大人也是有福气的,今日本王刚进城,还想再四处看看,程大人,明日与谢牧将军一起到兵衙,本王再了解了解,荆州的情况,回去好与皇上交差。”青锦说完,人已起身,准备离去。
这官衙的刑具,可是太震人了,她不太喜欢。
程康眼色一暗。
离开小店,故做没发现,继续在街头闲逛。
见两位主子没有暗示,一号就悄悄观察,没有主动上去打扰,跟踪术虽然不错,可是太近了。
这人,是从他们出客栈后慢慢跟上的应该,只是在人群中,气息比较好隐藏,刚才的小店人不多,他不小心靠的太近了。
“这里民风不一,长期如此下去,不利发展,几十年如一日。”但是,往往少数族人都很排外,不愿接受旁的东西。
阿锦说的正是,秦玥玺叹了口气,这荆州在偏南之地已算繁华了,可是民风依然如此不化。
“回去后,是要将这南地的问题好好规整一下了,其实,这南地深入,才发现比北地更难治理。”北地辽阔,一马平川,人烟以部族集中,性格比较豪迈粗犷,相对,却比这边开化多了。
“一边一角,也是疆土,他们既在大锦的疆土上,就是大锦的子民,一年两年不行,三年、四年五年,总会有所好转。”
“不是亲眼所见,很多东西,就是纸上谈兵,等安稳些,就多出去走走看看,这派往南地的人,性格、学识都的慎重考虑,性子急躁的,来不得。”这偏远之地,有一点冲突,就很容易生乱,他们,或许根本没有什么大元南蜀的概念。
秦玥玺面色凝重,想到这些,神情也严肃了许多。
刚擦店家说,他们这边情况还算好的,那不好的又是什么情绪?青锦正想着,就听前方传来嘈杂的声音。
两人对望一眼,走了过去,原来是两个以物易物的不同族人发生矛盾,因为沟通不了,互相不懂,急起来就开始大打出手。
这旁边相同族群的人就来帮忙,这少数族群的人本就人不多,所以格外团结。
看着他们扭打成团,旁边的人只是尽力避开,很是淡漠,根本没人上去劝架,两边越大越烈。
青锦和秦玥玺看着,却都未出手,从路人的表情来人,这样的事,绝不是第一次发生,那么,最后这种事又是如何解决的?
没多一会,就看到来了一小队城中守卫,各大一棒,将人分开,见到他们,双方才缓缓停止,拿着各自的东西走开。
以武力解决,确实是一时较为有效的方式,可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,看来,这情况屡见不鲜,而唯一能让他们停手的办法,就是武力。
以暴制暴。
“后面的人很有耐心。”
“那就继续跟着,天色尚早,不如去府衙附近看看。”秦玥玺提着意见,问了路,两人就朝着府衙的方向而去。
南地现在委派的官员很多还没到位,多是一些就地启用的,原来的官员,朝中现在确实也腾不出手来治理,想等恩科之后,再做一次各地官员的调整。
但是守将到是原大元的,青锦听说,还是谢国公府的一员少将军,谢家一共有三位将军,多年看守南地边境,大胜之后,直接调到了荆州。
青锦想着事,秦玥玺替他挡开人群,“荆州的这个守备叫程康,是南蜀原来的守备,据说,在此地多年了,南蜀中途有换人,但是总生乱,最后还是将他调回来了。
程康,青锦不熟悉,看来,这人对此地的把控还是有些手段了。
两人说着说着,已经到了府衙附近,这的人明显比别的地方少了很多,有些人路过,都绕开一些,这是官危过剩?
两人在附近转了一圈,再次到官府门口时,却见人带着衙门的人在门口恭候了。
“小瞧了。”青锦面色不动。
秦玥玺轻声回应,“不简单。”看来,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,而对方,竟豪不顾忌的再次截住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