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伯一向细心,知道她怕苦,怕药味,总会准备好一晚甜汤。
“辛苦喜伯了。”洛璃洵知道,晴儿和喜伯都是从宫里跟来的,是静淑信的过的人,知道她的喜好,由着他们照顾,最好不过。
喜伯一脸忙摆手,略急道:“姑爷可不能这么说,能伺候姑爷和公主,奴才就心里高兴着,公主可是奴才看着长大的,如今,要有小主子了。”
“好了,喜伯,咱们就不打扰姑爷和小姐用膳。”晴儿胆子稍大些,笑着和喜伯一道出去,给两口子,腾些单独相处的空间。
两人心照不宣,一个喝着安胎药,一个送上甜汤,画面也是静美,或许,这就是所谓的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。
入夜,各种见不得光的事,就开始悄然登场了。
“主子,对方传信,已经混入白府,会见机行事,另外,千机阁和刑部联合办案,似乎已经有了线索,正在大肆盘查七年前后的事,老奴若不显身,那些暗子就有可能暴露,主子,老奴这两日会尽快安排妥当,往后,可能不能再为主子效力了。”但是他会为主子,做出最妥当的安排。
尽了这最后的一点力,也算不辜负主子了。
“终于还是让他们找到线索了,千机阁的加入,难怪,你去准备吧,两日后,让接手的人,从密道过来,与我会面,你…辛苦了。”成大事者,不拘小节,不计一城之得失,他日,若是大事成了,必少不得他的一份功劳。
老者跪下,重重的磕了个头,“主子保重。”恐怕今日一别,再无相见的时间了。
“你的身份…”
“主子放心,老奴知道该怎么善后。”绝不连累主子。
“那药,给我吧。”面具男子,伸出手,这话说出来,多了几分沉重。
老者将手伸入怀中,略有些颤抖,拿出一个纸包,双手递上,咬牙道:“主子,成大事,有些事,在所难免,希望主子,舍得,有舍才有得。”
这么多年的未雨绸缪,不见光的暗道来往,精心布置,不能就这么毁了。
手中握紧,不用个他说,他何尝不知道,“去吧,不宜久呆。”两日时间,他必须将手上的事都交代清楚,否则,怕是来不及。
若没有把握,刑部绝不敢这么大肆行动,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,宫中那位,现在最担心的,应该就是局势不稳。
“老奴拜别。”磕了最后一个头,这才缓缓起身,转身而去。
晨曦破晓,又是崭新的一天开始,白家上上下下,早早就起床了,府内打扫一新,等待锦王归来,还要准备,接纳采之礼。
“小姐,该起来梳洗了。”暖春今日大着胆子唤青锦起床,锦王的床气,她也是深有体会。
昨夜,芽儿将军再三交代,就是被揣上一脚,也要喊人起来,这种事,不能耽误,身负重托啊。
青锦睁开有些稀松的星眸,好在知道,今日有事,坐起,任由暖春和影婶忙活,一身华彩锦缎,这一上身,气场大变,雍容之气尽显。
黎叔准备的东西,当真是没的说,少看锦王如此装扮,乍一看,好个风华绝代,原来,锦王这可塑性还是很强的。
再看人半睡不醒,也没意见,不如今天,就好好折腾一番,饱饱眼福。
皇上为讨媳妇,可是越来越会假公济私了,不过,听上去,好像是比在衙门办差轻松,还能瞧个热闹。
但是,他们的问清楚,这纳采求亲之礼,是什么东西,免得太寒酸了,他们跟着丢人不是。
“皇上,这事,我们替三老跑腿是没问题,应该应该,就是不知,这纳采之礼都有什么?”纳采不是纳征,礼不在多,在精,洛璃洵有些好奇的看向秦玥玺。
娄久葛突然觉得,他跟芽儿的婚事,是不是太草率了些,这些过程似乎都深了,如今看来,娶媳妇如此困难啊,回头的加倍对娘子好。
“三位大人就放心吧,老奴替皇上张罗妥帖了,明儿个,三位大人只管去,保证错不了。”杨喜也凑个热闹,这皇上和臣子谈正事,他不能搭嘴,这可是皇上的喜事,这三位,平日也随和。
“不问也行,二哥,这事交给我们,保证风光,这问名、纳吉可免去,差不多,过后聘礼一送,就可定下婚期了,二哥打算,什么时候完婚?”这个才是大家关心的。
这么看来,他们几个,好像就皇上还没成大事呢。
“恩科之前,往年,恩科都是秋季,但如今形式,等不得,这两日你们也想想,看定在六月如何?是否太紧。”他也知道要用人。
六月,现在是四月,两个月,从消息下发,到考生赶到皇城,怕真有些紧张,未免造成遗憾,不妨多等上一月,“皇上,那就提前两个月,七月如何?”娄久葛尽力过恩科之路,更是能理解考举的艰辛。
“也可,不过一月,这样吧,后日朝议,朕会提上,让大家也都说说,尽快定下,张榜天下。”事情拖不得,事事都的有个决断。
“另外,过些天,南北两地的人都要进城了,也该准备一下。”降臣与各大世家不一样,心态不同,更要谨慎对待,他们熟知各地的情况,若用的好,事半功倍。
荣王突然想到一件事,开口问道:“二哥,那南蜀王上如何处置。”北地就几位王子,又是以部族为首,到还好说,但是这位,不好安置。
一般就是两个接过,杀之或者封之。
杀肯定是下策,即便那些降臣,现在多少还是有些心向故土的,战乱时杀了还好说,此时,却是万万不妥。
“南地择一地方,封个闲王。”让他吃好喝好,看看这天下,由他掌管,是不是更好。
这不妥当吧,连洛璃洵都有些不解,“皇上,一个闲王没什么,却不适宜封在南地,免生事端。”
秦玥玺摆了摆手,“阿洵,若他有心,放在身边才不安全,放的远些,才看的明白。”放的远些,对方若想动什么心思,才会大着胆子,若放在什么,暗中生事,反而更麻烦。
既皇上心中有数,想必已是深思熟虑,“皇上,那萧风赫锦王入宫寻到时,据说是神志不清,目前一直被派人看着,皇上是想等到两地的人到了,一同见吗?”
神志不清?身为君王,怎会如此不经事,“他想神志不清也好,身子不适也罢,任他。”阿锦说过,留他一命,他既装疯卖傻,必是在等待什么时机,不如好好看看,一网打尽。
只要他活着,那些想要救他,或者有别的心思的人,总会露面的。
自古,那些战败之国,总还是有些苟延残喘的,做复国大计之梦,殊不知,他们的愚忠或是固执,会害死多少无辜之人。
本来这次韩九之死,他们是怀疑到那些人头上,但是一时间,他们还没这么快集结,也不会有实力在皇城埋下这么多伏笔,暗流涌动,不得安生啊。
“明日之事,就辛苦三位了。”旁事,暂且放一边吧,这也是要紧的大事。
“臣等定不负皇上所托。”不就是送个纳采礼吗?白家明日又是门可罗雀了。
三人受命,各自回府,好歹,明日不用去衙门,能得一时之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