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跪在中央,一脸无辜等着秦月玺开口,可他们又怎会无辜,桩桩件件,当着百官的面、百姓的面秦玥玺一一罗列出来,要物证有物证,要人证有人证,岳东海和幕裘,一个郎中,一个侍郎,所贪墨的银两不在张珩之下,尤其岳东海竟还有私养小官这等丑事,被审的哑口无言,两人一样被斩,这下场上再无人敢发出声音,看着秦玥玺就像看到一个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。
咏元帝也是脸色发白,死死盯着太子,却想不出任何适合此时说出的话,百姓则眼中多出痛快,这些狗官,就该斩。
审到景丰时,人群中有一个身影,不由紧绷了身体,盯着台上的秦玥玺。
“景大人,你不急。”秦玥玺说完,专向他人,“大家可知道那去焚村的官兵是谁指派的吗?”视线扫射一圈,竟落在兵部尚书季邱合身上,“季大人,李卫将军是你的女婿吧,你也出来陪陪景大人,平日你们也不少打交道。”
看着季邱合一脸不知所谓的走出人群,所有人都看了过来,这季邱合平日就是软柿子,什么都要斟酌再三,请示再三才敢办事的主,他敢指派官兵去杀人放火?
咏元帝也坐直了身子看向走出来的人,再看向太子,一脸的不信。
“不知太子殿下宣臣何事?那李卫确实是臣的女婿,莫不是他和本案还有关联?怎么可能,殿下莫不是听了什么风声?”季邱合还是一派往常的作态,小心翼翼的样子,却无半点心虚惊恐之色。
“季大人别急,可不可能,季大人比本宫清楚,戴林、张成栋、季赏恩、李宏这四个人都是你兵部的,季大人应该都记得吧,若不记得,一会让他们出来与你叙叙旧。”秦玥玺说完不再理他,而是继续看着百官,“工部施工,户部验收,自然少不的户部的事,李尚书,你也一道。”
这下不光百官震惊了,咏元帝站立起来,指着他们,又看向太子,“给朕说清楚?你到底在干嘛?”半个朝堂啊,他能不吓到吗?而一旁的贤王也露出了一些诧异之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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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屏住呼吸,等待下文,只听他们的太子殿下声音透亮,掷地有声续道:“本宫来告诉大家,火是官兵放的,村子也是官兵围的,谁要冲出来,又赶回去,或者干脆动手杀了丢回去,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这么做?”
官兵?全场骚动,为何?为何要这么做?莫非他们犯了国法?
“因为他们想遮掩一些见不得人东西,因为他们泯灭了人性,因为他们为了一己私欲。”秦玥玺满脸愤怒之色。
看着一张张不解于迷茫的脸,秦玥玺冷笑一声,厉声道:“工部年年修检水利,花去国库大把的银子,可是你们都修了什么?几天大雨,才修了两个月不到的大坝就冲垮了,良田被淹,房屋被毁,村民无所安居,怕事情败露走漏风声,竟起了歹心,将人围在村中,一把火焚尽,扬言洪涝染了时疫,怕传染,那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,是父老百姓,你们于心何忍,你们可睡的着觉?吃的下饭?你们披着官府却一个个行着禽兽不如的事。”一声惊堂木下,全场轰动。
百姓开始彷徨不安,不可置信的看向那些身着官袍的人,永远帝则看着太子,眼中一片混沌,嘴角轻抿,手在袖中微微发抖。
百官更是神色各异,有一脸诧异的、有神色惊慌的、更有一脸阴沉的。
“大家看看,这是工部进年来所修水利,所有银两,莲花村和阎村上流的大坝,休善时间,都记录再案,共计前后修缮了四次,最近的一次便是两年前的五月,只是修缮,所用白银两万两,七月达州连下四天大雨,水位上涨,两万两修缮的大坝,不堪一击,本宫来告诉大家,他们是用什么休的,草垛混泥沙,只在外层用泥浆砖石糊面,所用银两不到几百两。”
“张珩张大人,此次修缮是你负责的吧。”秦玥玺看向人群点名道。
那张珩早已吓的神色大变,听的自己的名字,身子一震,挪着步子极快的看了一眼景丰,见景丰眼色,忙站出来,跪在中央,一脸急色,“殿下,此次修缮是微臣负责的,但微臣并未亲临,这些事微臣属实不知,微臣当时竣工时看的大坝确实是好的。”
秦玥玺看了他一眼,目色一冷,“张大人,你素日节俭,可说是门风清廉,可你在老家良田千亩,那府邸修缮的不比任何皇家任何一处园林差,听闻你门张家选的墓地就占了一整座山,好大的家势。”
张珩一听,神色一变,却不知如何答话,只急的冒汗,不停的侧目,景丰狠狠的瞪了一眼,不再看他,蠢东西,竟让人逮着把柄。
“当然,一座大坝,你还挣不到这份家底,还有河道疏通、改道,需要本宫一一给你指出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