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李时言松开了她:“多谢你告诉我这些!”
说完,他准备去找温家的马车,但被朱瑶拉住:“时言,你去哪儿?”
“找人!”
“那位纪姑娘吗?她到底是谁?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她?”
“你别问这么多了,先上马车里去吧。”
李时言挣脱她的手,匆忙离开。
当朱瑶下意识再伸手去拉他的时候,手指间却只能抓到一股清冷的袖风……
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这样走了!
而自己无能为力。
其实她已经隐隐察觉到了,李时言说他心里一直有个人,想必那个深深藏在他心里的人……就是纪姑娘吗?
难怪纪姑娘会费劲一切心机去找证据,还来拜托自己当传声筒!
现在想想,真是后知后觉啊!
想到这里,她不禁红了眼,若不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她或许已经放声痛哭起来。
彩儿赶紧跳下马车走了过去,扶着自家小姐的手臂,担忧的说:“小姐,你没事吧?”
她心都要碎了,怎会没事?
唯有望着那道背影暗自伤神。
……
因为温从也与温家兄弟一同下山的原因,所以特意准备了两辆马车,因为“堵车”,正前后停在山路上。
温澈和叔父温从同乘。
洛阳则和温玉同乘,他们二人在一个车厢里显得十分尴尬。温玉虽然被洛阳那小子在南塞沙漠里虐待了十几天,但后来洛阳又救了他,也护住了靖安王的遗体,这才免于温家上下被问罪,所以有失有恩,温玉就不好再一一计较了
。
就此作罢。
洛阳故意四仰八叉的躺着。
温玉都快被他挤出车外了。
最后实在忍受不了,一脚往洛阳的鞋底踢了踢,说:“你能不能好好坐着?这样成何体统?”
“什么体统?我可不在乎这些。”
“你要是想睡,就到外面车板上去睡。”
“我又不是傻子,为什么要去外面睡?”洛阳继续摊尸,完全不顾对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白眼。
温玉暗暗捏拳:“真是想不明白,像你这样的人能有什么样的前途。”
这些尖酸刻薄的话,洛阳一路听到了燕京。
他坐起身来,说:“姓温的,你的命可是我救的,你最好对你的救命恩人好一点,小心你下次再遇到什么事没人救你。”
温玉瞥了他一眼:“自从碰到你就没有过好事。”洛阳怒道:“什么叫碰到我就没好事?明明就是我碰到你没有遇到过一件好事。”
李时言也懒得揭穿。
“爹,我再说一次,我心里没有朱姑娘,就算她将来真的嫁到府上来,我也不会待她好的,又何必糟蹋一个姑娘?她是个好姑娘。”
康定侯才不听他那些鬼话:“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,我与你娘当初连面都没见就成了亲,后来还不是好好的。”
“每个人都不同。”
“怎么就不同了,你休要再胡说。”
李时言一咬牙,说:“爹,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,容不下朱姑娘。”
呵呵!
康定侯冷不丁一哼,完全不信:“你平时与谁接触我都一清二楚,身边也没有几个姑娘,你能心里有谁?你诓别人,或许别人会信,但我是你老子,我能不清楚吗?”
确实,这些年来,康定侯几乎时时刻刻盯着他,甚至还安排了眼线,所以李时言跟谁接触?身边有谁?他做爹的都是一清二楚。
李时言发现,自己和这老头之间是有代沟的!
不,是深沟!
比深渊还深的沟!
他不想再继续聊下去,因为不管怎么说,自己父亲始终油盐不进,也完全不会理解自己,他索性往旁边挪了下,不想再说话。
忽然马车停了下来。
康定侯冲外头问:“怎么回事?”
马夫回头道:“老爷,前面的马车都停下来,好像……不知道是哪家府上的马车出了问题,走不了了。”
“这个时候出问题?真是麻烦!”
而李时言的第一反应以为是苏子洛,毕竟上山的时候也发生过类似的事。
他将脑袋伸出去,使劲往前面看,喃喃道:“该不会又是子洛的马车吧?”
马夫凑到他面前,说:“好像不是,以为苏将军的马车在咱们马车的后面呢。”
哦!
李时言正要坐回马车里,突然想到了什么,抓着马夫问:“对了,朱府的马车在什么位置?”
“就在前面一点点。”
听到后,李时言跳下马车。
见状,康定侯立刻喊住他:“你干什么去?”
“找朱姑娘!”
一听说是去找朱瑶,康定侯自然不会拦着,还暗暗笑了下,心想儿子或许是想明白了,决定听自己的话好好挽救一下两家的婚约,便说:“那你去吧。”
李时言急忙往前面的马车走去,找到了朱府的马车。
而朱府的马车中,朱瑶脸色不好,眼眶仍旧淬着盈盈的泪水。
朱尚书看着心疼,安慰几句:“好了,别再难过了。”
朱瑶十分执拗的甩了一句:“若爹不想女儿难过,就答应女儿不要取消我与时言之间的婚事。”
“都说这件事等你身子好了再提。”
“可爹要是不答应女儿,女儿的病是如何也好不了的,恐怕还会恶疾缠身。”
“不准说胡话。”朱尚书轻斥了一声。在他心里,女儿往日十分听话,从来不会做忤逆自己的事,但现在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如此痴迷,甚至连命都不要了,实在让他又气又没辙,但说到底,自己也免不了责任!毕竟这门婚事当初也是他没有过问女儿的时候就跟康定侯给定下的,如今当女儿深陷这段感情当中时,又要取消两家定下的婚约,确实有人残忍,可长痛不如短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