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气温柔很多。
景萱看着他的后背,双手紧紧握在一起,说:“王爷喜欢就好。”
话都还没说完,那拓已经扬长而去。
来也匆匆。
去也匆匆。
每次那拓来这里,景萱必定全身上下落满伤。
但是这一回,景萱总算没有再伤痕累累。
她嘴角原本挂着的一丝苦笑,渐渐变得阴森。
那张楚楚动人、风平浪静的脸上也狰狞许多。
恨!
心里的恨!
她现在活着唯一的信念,就是要看着那拓失去所有,也尝一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。
只要还有一口气!
她就会赴汤蹈水。
在所不惜!
窗外的冷风刮动了那扇敞开的窗户。
她转身望着窗外那棵大树。
树叶早已凋零,是剩下枯枝。
就如同脱光了衣服一般。
她笑了一下:“漫漫寒冬,总会过去的。”
……
院子里的几个丫头在那拓走后,便开始聚在一块,轻声议论起来。
“你们说王爷跟王妃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?”
“之前每次王爷来,都会打得王妃浑身是伤,现在却什么也不做,真是太奇怪了。”
“难道不好吗?你希望王妃被打?”
“当然不是啊!王妃被打,咱们又没什么好处。”
一个微胖的丫鬟说:“你们发现没有。”
“发现什么?”
“最近王妃性情大变,而且对王爷格外关心。”
有人附和:“对,我也发现了,自从王妃嫁到这里来,就没有一次主动向王爷示好的,现在频频让我们去给王爷送香,我想啊……定是王妃想开了。”
“哎呀,如果真是这样,那咱们也就有福气了,只要王妃得到宠爱,赏给咱们的银子也会多。”
“是啊是啊!”几个丫头开心的不得了。
景萱出身大临皇室,身上流着贵族血脉。
举手投足之间,自有一股不凡。
那拓不得不承认,眼前女子确实长得温婉漂亮。
让人心疼。
可他不露情愫,言辞冷厉,道:“你为什么派人来给本王送香?”
景萱神色平淡,回道:“只是闲来无事,所以就在屋子里制了几块香而已,启料多了,又想着王爷要抄写经文,就让人拿过去而已,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相比之前,她与那拓说话的语气显然温柔了很多。
没有那么倔了!
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。
那拓上下看了她几眼,总觉得奇奇怪怪。
之前他在屋子里喝的伶仃大醉,她跑去跟丫头说让他切莫再喝酒,现在无缘无故又给自己送提神的香,没有古怪,谁信?
那拓朝她走近一步,不想拐弯抹角,盯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,直接道:“是我亲自监斩了恭士林,杀了你的情郎,你不是应该恨死我才对吗?怎么还会对我好?”
语气里带着质问。
说白了,他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对自己这么好。
这突然的关心,反而让人始料不及。
总觉得她心怀不轨。
另有企图。
其中,必定有诈!
景萱不傻,知道他心有怀疑,自从自己嫁到王府,何曾关心过他半分?
被冷落在这里,甚至终日被无数双眼睛盯着,哪里也去不了,像傀儡一样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。
生不如死!
度日如年!
再加上此次恭士林的死,她理当恨死他才对。
应该在他的饭菜里加上毒药。
在他喝水的被子里加上砒霜。
更应该趁着他那晚喝醉酒的时候,一刀刺死他。
可她并没有那样做!
景萱却望着他,问:“难道事到如今,王爷还认为我与恭公子有苟且?”
“事实证明如此!”
“事实,事实是什么?”
那拓深吸了口气:“到现在,你还矢口否认!算了,人都已经死了,本王又何必再追究下去。”
话及此处,也戳中了他的“伤口”。
被兄弟背叛的痛,依旧未能“痊愈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