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你相爷也不必再提了。”“侯爷何必自欺欺人?”恭迟起身,走到他身旁,脸色凝重道,“当年参与围宫的人当中也有我,所以侯爷对我有所防备也是必然,可如今,我是站在侯爷你这边的,当年的
错,也是时候该弥补过来。”
“……”“不瞒侯爷,我之所以今天来府上跟你说这番话,其中一个原因,也是因为我的儿子。”说到这里,恭迟有些哽咽,眼眶泛红,身子微颤道,“士林一死,我心里痛彻万分,除了痛,还有恨!而联手杀害我儿的人,是与我世交的李家和我一直辅佐的三王爷,还有……高高在上的大王!当年我为了助他一臂之力,带着自己的兵马攻入王宫,是我成就了他,让他在王位上安枕无忧的坐了二十几年!可到头来,他却为了什么所谓的律法而亲自下旨要了我儿的命,这般痛,岂是一时能咽下的?我不想像侯爷你这样忍
气吞声二十几年,即便是葬送了我这条命,我也要亲手为我儿报仇。”
语气尽是恨意。
南国侯意外,他以为这老狐狸是来试探自己的,原来,是想拉拢自己壮大他的队伍。
虽然,他们的目的一样。
都是要杀了胡邑王。
可是——
多年的隐忍,让南国侯从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。
他坚决道:“关乎令郎一事,我也很同情,可是相爷,我还是那句话,以前的恩恩怨怨,我已经不在乎了,你若是想报仇,那也是你的事,与我无关!”
恭迟一把拽住他的袖子:“我说了这么多,就是想告诉侯爷,现在你我,是站在一条船上的。”
嗯?
“你弄错了,我跟你,从始至终都不是一条船上的,以前不是,现在也不是,将来更不是。”南国侯态度坚决,“我还有事,就不送相爷离开了。”
说着,准备出去。
却被恭迟喊住:“如果侯爷真的甘心,又怎么会派人去行刺二王爷?”
呃!
南国侯脚步一顿!
猛然转身看着恭迟,质问:“你知道什么?”恭迟眯着眼睛说:“其实从士林死后,我就下定决心要谋反了!而我能想到的人,就只有侯爷你,但也知道侯爷一定会因为当年的事对我有所防备。所以,我必须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能来见你,这些天,我一直派人在你侯府外监查,昨晚二王府遭遇刺客,而逃出来的一个人就进了侯府,直到今天天亮才出城,可想而知,屡次行刺二王爷的事一点与侯爷有关吧!其实你根本就不甘心,当年的事情你也从来放下过。如果我猜测的没错,这些年来,你一直都在暗中谋划,至于谋划得如何我就不清楚了,但可以知道的是,你在等机会!现在机会来了,我会帮你,你也必须帮我,我们的目的……是一致的!”
恭迟品了一口茶。
便点头赞叹道:“这茶应该不是胡邑所产吧?喝进去,有些甘甜,倒像是大临的茶。”
南国侯:“相爷果然是好舌头,这茶的确不是产自胡邑,而是我前些年去大临经商的时候带回来的,今日侯爷到访,特意拿出来招待。”
“茶是好茶,入口即甜。”
“喜欢就好!”
“侯爷这几十年来四处经商,不理朝政,生活过的也是有滋有味。”
“那倒是,这做生意可比在官场行事自在多了,何况,我也无心朝政!现在朝中人才济济,少我一个不少,多我一个不多。”
恭迟笑了下,缓缓放下手中的茶,听似无心的问了句:“那如果……要侯爷再重新入朝呢?”
这一问,南国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。
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!
这一秒,他心里也琢磨了无数遍这句话的意思!
重新入朝?
他因为不再干涉朝政,转而行商,所以胡邑王当年才会放过他。
这二十几年来也得以安然无恙。
可恭迟这句话却含义深深。
莫非,此人已经知道他在暗中谋划一事了?
今天前来说这番话,是想试探自己?
他心底拿不定主意,才暂且猜测不到什么。
恭迟偷偷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,自然也看出了他心里的疑惑和谨慎,便赶紧说:“侯爷不要紧张,我这样问,并未是来试探你的。”
挑明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