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能性的挣扎了几下。
直到房间的门一关,熟悉的声音传入耳边:“萱儿,是我。”
她眼眶顿时发红。
转身看着景容。
“皇兄。”
“是我。”景容十分心疼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妹妹。
屋子里很暗,只有些许微光透进来。
离得近,才看得清楚。
景容:“你是不是生病了?脸色这么不好。”
“我没事的!”
纪云舒从旁边走了出来,轻声唤了一声:“景萱。”
呃!
景萱一看,就看到旁边那个身形纤细、容貌清秀的“书生”。
“云舒。”她激动不已,立刻抓住她的手,“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。”
嘴角含笑。
纪云舒却担心道:“让我看看你的手,好些了吗?”
“我的手已经没事了。”她将手往后缩了缩。
纪云舒:“景萱,无论如何,你都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。”
“我会的,我答应过皇兄,不会再做傻事。”她看了一眼景容。
纪云舒叹气:“其实我早就应该来看你,只是不会武功,怕到时候会拖累景容,今晚看到你放的风筝,才斗胆让他带我过来。”“我明白!毕竟这里太危险了,我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才来见你们的。”她哽咽道,“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来麻烦,可当我听说你们今晚来了三王府,我就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,云舒,我只是希望在我有生
之年,还能见你一面!若不是当初你在我出嫁说的那席话,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撑到现在的。”
“你受苦了!”
景萱微微摇头:“我受到的苦,又岂会抵得过你?大临发生的一切,我都听说了。”
那所谓的一起,是纪云舒的痛!
是她心底掩埋的痛!
仿佛是数万只蚂蚁啃咬在心头,却无处可挠的痛。
她握住景萱发冷的手,说:“一切都过去了。”“是,一切都已经过去了。”景萱又笑了,她转而拉起景容的手,将纪云舒的手放进他的手心,满眼祝福道,“皇兄,云舒,不管怎么样,你们总算走到了一起,这也是我活在这世上最想看到的。我只希望将
来,你们能像一对普通夫妻,远离这些是是非非!去过自己的生活,我也就真的了无牵挂了。”纪云舒:“景萱……”
很多年前。
祁祯帝登上皇位后,景容因为母妃犯错的缘故被一直寄养在宫外,只有遇到特定的日子才能进宫。
儿时的景萱最喜欢跟着他屁股后面跑。
却无奈不能经常见面。
景容便告诉她,若是想见他了,就在他进宫那天放一只风筝,若是看到了,就会过去找她。
所以,每逢景容到了日子可以进宫的那天,景萱就会在自己的寝宫外放一只风筝。
只要景容看到,就一定会找她。
此刻,当景容看到那只飘在三王爷上空的白色风筝时,他知道,是景萱在找自己。
自从上次见面之后,那拓因为府上遭受刺客的缘故,加大了巡逻和看守的侍卫,以至于他再也没有收到过景萱的消息。
纪云舒也跟着下了马车。
抬头一看,也看到了那只白色风筝。
迎着雪花,映在墨色的天空之下,显得格外扎眼!
那一刻,她一下就明白了。
“是景萱。”
景容点头,跟她说:“你先上马车,我去去就回。”
纪云舒却拉住他的手,说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云舒……”
“我知道不方便,可我想见见她。”
可我想见见她。
这六个字充满了思念和心疼。
景容在稍稍犹豫之后,答应了。
侍卫便在原地等候,随时接应。
因三王爷今晚设宴,所以看守十分严密。
加上之前王府有刺客进入,所以多了很多侍卫在府上四处巡逻。
景容找准机会,带着纪云舒跃墙而进。
此刻。
景萱脸色苍白,神色绷着得紧。
也非常紧张。
正站在自己的院子里放风筝。
那双憔悴的目光一直望着月色下显得格外通透的白色风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