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也无人敢叨唠几句,只是听着罢了。
就在纪云舒深呼了一口气,打算去摸白骨的时候——
门外忽然传来响声。
脚步凌乱,落及门口!
“参见二王爷。”
那延不知何时到了这里。
屋中的老官小官一一俯身:“参见三王爷。”
这厮怎么突然来了?
总归一句话,来者不善。
必有麻烦!
那延嘴角含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,他立在门口,率先看到了自己有意要拉拢的景容。
二人的视线在众人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碰撞在了一起。
各有深意!
景容下意识的往纪云舒的方向走了两步,做出保护的动作。
因为他知道,其实那延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自己,而是纪云舒。
那延将他的动作看进了眼里,却假装没看到。
脸色平淡。
也挪开了目光。
就好像两人根本不认识,之前品茶一事就如幻觉一般!
这也好,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!
那延进来时,目光朝屋子里的人扫视一圈,说:“本王听说今日城司部这里要开棺验尸,要查当年杜慕白的那桩案子,本王也心生好奇,也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凶残?竟连当时的南申才子都敢迫害。”
李成与那延从未打过交道,而且这位王爷成年之后就常年在外打仗,直到天下太平,才终于回到高定,所以,李成对他也不是很了解。
但帝王家生的崽其实都一样,那拓是什么样子,这家伙也就是什么样子!
李成就是这样想的!
也非常坚定自己的想法。
他说:“二王爷,杜慕白的案子现在已经全权交给了我们城司部,就不劳二王爷你费心了,还是请回吧。”“如今大王卧病在床,朝中多事都已经交给本王和三王爷处理,这案子牵扯甚广,就连刑部尚书黄大人也都因此被革了职,事关重大,本王当然要亲自来一趟,若有任何需要本王的地方,也自会一一为你们
解决。”那延说道。
“二王爷你有心了,只是……”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那延就直接打断道:“成世子,多年不见,你着实长进了不少,当年道你是个小霸王,整个高定城都在说你,如今接管了城司部,手里握着两桩大案,再假以时日,自会比你父亲平阳侯
还要厉害。”呵呵!
杜慕白的骸骨非常完整,只是凌乱了一些!
但也没有什么影响。
整个停尸房里此时还弥漫着一股散不去的尸臭味。
虽然很淡,但是对于那些官员们来说,还是有些刺鼻难闻。
可是他们见纪云舒一个文弱书生都往棺材旁去,丝毫不在意那些味道,而且李成也都将捂在鼻子上布扯下了,他们自然不好意思如此做作,便也纷纷将捂在鼻子上的布扯去,一一往屋内聚拢了些。
等待下文。
之前质疑纪云舒的那个老仵作也在这个时候悄悄的走了进来。
他也想知道,纪云舒是如何验骨的。
当是来学习学习!
却见纪云舒此刻正盯着棺材里白骨一动不动,仿佛要从那具肮脏不堪的白骨上看出一朵花似的。
李成也有些几分困惑,他撞了撞身边的景容,问:“她在做什么?”
景容看了他一眼。
不想回答。
实在是懒得解释。
毕竟,他已经习惯纪云舒在验尸的时候,他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了。
李成见他不回答,便自己稍稍往纪云舒身边靠近。
一边询问着:“纪先生,现在怎么办?怎么查?”
他心里充满了困惑。
景容不说,他还不能自己问了?
真是的!
虽当初在义乌的时候他也亲眼看过纪云舒在公堂上验白骨,可眼下这具白骨已有六年时间,当初仵作验尸时,也没能在尸体上查探出任何异常,更别说现在了,能查出些什么来?
这倒也不是怀疑纪云舒的本事,只是任凭他如何设想,也难以觉得这白骨上有什么线索!
纪云舒看了他一眼,便淡淡回了句,“验骨。”
“怎么验?都六年了。”
“……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
“究竟是我查?还是成世子你查?”
来来来,你来!
你最有本事。
你来查!
李成嘴角微抽,“还是你查,我信得过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