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这些?”
“官爷若是不信可去我们住的客栈问一问。”
小捕快也嫌麻烦,点入正题:“死者叫王君,你们认不认识?”
“不曾认识。”
“真不认识?”捕快语气不好。
显然有地域歧视!
景容的耐心磨光了,一记凌厉的眼神横向那捕快。
捕快肝一颤,咽了咽口水,往后退了两步,说:“那个……事情没清楚之前,不准随便走动。”
然后便去问别人了。
纪云舒则一直盯着台上的白骨,眼神沉了几分。
白音扬眉说:“看来今日要是不查清楚,恐怕我们也走不了。”
这时,义乌的县官来了。
县官姓卓,四十几岁,在此当了十几年的官。
带头的捕快赶紧上前禀报情况。
县官听完,问:“死者确定是王君?”
“根据那节指骨上面的伤痕和胎记,戏班里的人都确定是王君。”
“戏本里的人都一一盘查了吗?”
“问过了,说是王君昨天下午就离开了戏班,之后一直不见人,所以小生这个角色也换人了。”
似乎没有别的头绪了!
陶班主苦苦过来说:“大人,你可一定要找出凶手啊!王君这人平时安生的很,不爱赌,也不爱喝,为人也很好,根本没有仇家,可如今人死得这么凄惨,大人一定要为他做主啊!”
卓大人一脸严肃:“谁是最后一个看到王君的?”
“是我。”一个丑角走了出来。
卓大人问:“是什么时候?”
“昨天酉时末。”
“那时王君在做什么?”
丑角说:“当时排练完,他说想出去走走,我也没多问。”
“你确定是酉时末?”
“小的确定。”
突然——
底下有人说:“我昨晚见过王君。”
嗯?
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去。
就见一个前来看戏的老汉说:“昨天戌时末分,我看到王君从宋止的屋子里急急忙忙的跑出来,宋止在后面追他。”
宋止?
戏班的人一阵哗然。
而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一边的宋止怔了一下,但反应不大。他一脸无辜的站起身来,说:“哦!王君昨晚确实来找过我。”
“有……白骨!”
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。
那些不停往台子上挤的人听到后,一下就安静了。
无数目光都顺之看去,果然看到了那堆从黄土里刨出来的血淋淋的骸骨!
肋骨、指骨、头颅、脚骨……一览无余。
十分骇人!
那些原本拽住陶班主的人都松手了,纷纷往后退去。
面色恐惧。
尖叫连连。
陶班主还懵着,回头一看,也看到了那副白骨。
惊得脚一软。
手心发凉。
差点没坐到地上。
心想:完蛋了完蛋了,彻底的完蛋了。
在自己的戏台上出了这等事,他赵家班的辉煌算是到头了。
而宋止也再次被人潮冲得往后退去,可他脚底一滑,整个人跌倒在地。
“哐当……”
手上拎着的那些瓶瓶罐罐都砸到了地上。
酱油和盐都洒了一地。
全部染到了他素色的衣裳上。
一片狼狈!
他似乎还没注意到台上的白骨。
只忙活着捡自己那些“破烂”东西。
而一直在二楼充当观众的纪云舒在听到“白骨”二字的时候,敏感神经一抽,眉心轻轻皱起。
看了去。
那台子上果然有一具白骨!
她刚打算起身,手就被景容拉住,并且小声告诉她:“与我们无关!”
示意她不要管!
这里毕竟不是大临。
纪云舒只好静静坐着。
外头巡逻的捕快听到戏庄里传来这么大的响动,七八个赶紧冲了进来。
“头儿,上面有具白骨!”一小捕快说。
带头的捕快看到后,面色一紧,立刻吩咐身边的捕快:“赶紧将这里封锁起来,谁也不准离开。”
“是!”
几个捕快立刻将戏庄的大门关上。
谁也不准离开。
看戏的人都开始骚动了。
带头的捕快到底是官府的人,并没有害怕,径直走到白骨旁看了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