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十分羡慕。
很快,台上的蜡烛熄灭,第一幕结束。
第二幕,梁生与芙蓉恩爱缠绵,女织布来男耕田。
第三幕,大户人家的小姐香心出场,与梁生相识。
香心对他一见钟情,脸上化着娇红的妆,唱:“梁郎风若柳头枝,小女心尖无从拒,愿以杯酒交缠欢,付身床头一夜将。”
梁生心喜,缓缓朝她靠近。
随即伸手搂着她。
二人一夜缠/绵。
第四幕,梁生化了一个狰狞的妆容,为了前途和金钱,竟然在饭菜中迷晕了芙蓉,随后划烂了她的脸,就将她推下了一口枯井中。
芙蓉惨叫一声!
从此,梁生鲤鱼跃龙门,迎娶香心做富人。
底下的人都捏了一把汗。
更是气愤不已。
第五幕,台上的气氛变了,曲子也变得诡异瘆人起来。
芙蓉从井底爬了出来,浑身是血,脸部稀烂,看上去十分骇人。
她哭着唱:“君心横死把我推,我恨其不顾往日情,尔若断,把命来。”
唱完,她撕下脸皮,换下一张精美的面具。
眼神中充满了恨。
第六幕,芙蓉以新的脸皮引得梁生的注意,梁生便与她夜夜相会。
结果被香心撞见,梁生心一横,将香心杀害,扔下枯井。
气氛紧张!
第七幕,台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。
芙蓉撕下面具,露出狰狞之相。
梁生被吓,惊恐不已。
芙蓉残忍撕下他的皮肉。
第八幕,也就是最后一幕了。
台上,鬼娘子芙蓉一席白衣,跪在用黄土搭建的坟墓面前,一边捧土,一边哭。
马上就要到最经典的戏词了!
纪云舒看得心情跌宕起伏。
只听到鬼娘子趴在坟前哭着唱:“看君在树下脱骨化成烟花,我只得……呃!”
声音戛然而止!
众人不明。
面面相觑。
只见鬼娘子芙蓉捧着手里的黄土,双手颤抖,瞳孔睁大。
尽管化了妆,但依旧见得她神色上的惊恐之色。
最后——
往后瘫坐在地。手指发颤的指着那堆黄土。
这时,小二抓着几本书上来,走到景容身后放酒的架子旁,准备将手里的书往架脚下垫去。
纪云舒注意到了!
“等等。”
她出声制止。
小二手一顿,转头问:“客官有事?”
“你是要将书往那儿垫吗?”
“是啊!这架子的角一直不稳,师傅没来修,只能暂时用书凑合下!”
“圣贤书哪有往底角下垫的?你去外面找块石头不是更好。”
“啊?”
“把书给我吧。”
小二木讷了下,将手里几本书给了纪云舒。
然后下去找石头了。
纪云舒捧着手里的书,看纸张的沉色,大概有好几年的时间了,四个角也都被磨坏了,还有被烟熏过的地方。
她翻到扉页一看,上面写着一个名字。
愣了一下!
景容见她愣神,便拿来另外一本看看。
也稍愣了会,念道:“宋止?”
没错,这些书就是宋止五年前出的那些诗词册。
白音好奇:“宋止?请我们吃饭的那个宋止?”
不可能吧!
纪云舒翻看第一篇诗,念了出来:“野初蒲云山,近黄桑连枝,故人望西楼,茶酒思一寸。”
“好诗,真是好诗。”景容心生敬佩,“能做出此等诗的人,可见文采斐然。”
“没想到昨日那位宋公子是个大诗人!”
白音再次插嘴:“可见他那样,分明窘迫的很,哪有文人是他那样的?”
不信!
小二捡了块平整的石头正好回来。
纪云舒抬着手里的书问:“请问这诗册可是你们这一位叫宋止的诗人的?”
小二点头:“是啊!不过是以前。”
“哦?什么意思?”
“这宋止以前是个诗人,但后来不写诗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小二十分惋惜道:“不知道怎么的,就去做故事郎了,专门给戏班子写戏,也是奇了怪了,好好的诗人不做,去做那种事情。”
在胡邑,故事郎是个极其不被看好的行业!
甚至有些低贱!
纪云舒想了想,便陶出一些碎银子往小二手里塞去,说:“这几本诗词我要了。”
“啊?”
“怎么,不卖?”
“那倒不是。”
“那就当我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