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整天下来,白音却有些耐不住了,也没多大的兴致。
他双手抱胸,眼珠子在周围瞎看着,一边说:“这义乌好是好,可就是商客太多了,人一多,什么都复杂了。”
景容拍了拍他的肩:“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,江湖本就是个复杂的地方。”
“你说什么都对!”
“在理的话,当然对。”
“说不过你们这些文人,有一套没一套。”白音不喜欢文绉绉的话,便疾步往前走去。
望着他的背影,景容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这白音冷起来能冷死人,狠起来也能狠死人,但有时候说起话来也十分有趣极。
纪云舒在旁听着二人的对话,嘴角微微一勾。
也笑了。
最后,三人找了家酒楼坐了下来。
点了几个小菜,要了两壶好酒。
菜刚上,景容的侍卫就来了。
“公子。”
景容嗯了一声。
侍卫从衣服里掏出三张戏票,说:“公子,这是票。”
刚好三张!
纪云舒一张。
景容一张。
白音一张。
景容接过来,摆了下手。
侍卫就退下了。
纪云舒一看,眸子一睁,问:“这是《鬼娘葬夫》的戏票?”
景容:“你不是对那两句戏词意犹未尽吗?今晚我们就去看。”
白音插话:“不是说一票难求吗?”
景容拍了拍手中的戏票,挑了下眉,得意道:“只要有银子,就没有办不到的事。”
有钱能使鬼推磨,一点也没错。
白音语塞。
景容看着纪云舒含情脉脉的说:“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,我也能给你摘来。”
纪云舒脸颊一红。
垂了垂眸。
这狗粮撒得太突然。
白音轻咳了几声。
注意场合,注意场合。
景容偏笑道:“你要渐渐习惯。”
白音:“……”某人表示,这碗狗粮他已经吃了一路,不想再吃了。
宋止拿着王君送给自己的几身衣服,想来想去,还是不能往家里带。
今天必须还给王君才行!
收贿赂这事,他可是千万不能干的。
他抱着包袱继续在戏班的后台里溜达着。
大家都在忙,没人再看他一眼。
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后台来,觉得眼前的一幕幕都十分有趣。
“让让……”
只见有人抬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木板子从外面进来。
那板子上都是黄土!
还冒着一些绿叶。
新鲜出炉!
宋止眯了眯眼,多嘴问了句:“这是?”
四个人停了下来,打眼往他一看。
诧异:“哎哟,是宋先生啊!”
“是。”
“宋先生怎么有空过来了。”
“就是过来随便转转。”宋止说话的时候将手里的包袱往身后遮了遮,又问,“你们抬的这是什么?”
抬东西的几个人笑了笑:“宋先生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?这是黄土啊!”
宋止略显尴尬:“在下自然知道这是黄土,但怎么将土往这里面抬?”
“做道具用的。”
“道具?”
“就是鬼娘葬夫的时候用的黄土,本来之前都是用的假泥,可班主忽然说让用真泥,这样也真实点。”
“哦!”他点点头。
那陶班主真是有心。
“宋公子还有别的事吗?”那人问。
宋止欲言又止,摇摇头:“没了,你们忙你们的吧。”
“好嘞。”
那几个人便抬着黄土走了。
小会,宋止又在后台转悠了会,问了几个人才找到王君化妆的小间。
不愧是小生,有着单独的地方使用。
里面虽不大,但相比别的角色而言,待遇已经很不错了。
宋止在里面看了看,到处都挂着戏服和小生使用的道具,化妆桌上也摆放着很多彩妆用的。
瓶瓶罐罐,堆得到处都是!
宋止便将手里的包袱往化妆桌下一放。
又觉得到时候王君会注意不到,索性就放到了桌上。
确定王君一进来就能注意到。
“王公子,无功不受禄啊!你这几身衣服,我实在不能收。”他朝那个包袱鞠了一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