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两个人也喜欢跟着纪云舒,时常拿着本子和笔站在旁边,纪云舒说一句,他们就记一句,十分认真,现在刑部这些侍卫要不是因为公职在身,估计也拿着本子和笔在旁记录了。
纪云舒十分耐心的将那些零碎的人骨一点点的拼凑到起来,大约也就花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。
一具完整的骸骨也就成型了。
毕竟,熟能生巧!
不过——
她转身问门口站着的侍卫:“对了,这骸骨上的衣物呢?”
侍卫赶紧指着屋内一个方向,说:“纪大人,都在那放着。”
她看了过去,死者身上的衣服被拔了下来,放在旁边那张桌子上,三年时间虽然腐烂了,可稀稀拉拉还是有点布料的,加上是被藏在墙内,所以衣服腐蚀的程度并没有那么快。
衣裳尚且不理,她开始查验起面前这具白骨来。
一炷香、两炷香、三炷香……
终于查验完毕!
而她的脸色也在查验的过程中变得十分凝重。
眉心紧紧拧着。
似乎——
是从眼前这具白骨上找到了别的什么东西?
以至于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惊讶。
侍卫上前问:“纪大人,可查到了什么?”
她冷沉着脸,一边将手套脱去,一边交代:“你们好好看着这具白骨,没有我的命令,不准人再进来验,最好守在门口,日夜不离。”
恩?
侍卫不明白为何要守着停尸房,里面都是白骨和剖尸用的工具,不值钱啊!
但还是应下了:“是。”
纪云舒也到底没说什么。
侍卫也没问出什么来,只是觉得那纪大人验尸前后的情绪变化实在有些大。
纪云舒离开刑部后,就直接回容王府了。
她打算将白骨画像画出来。
因为……她怀疑那具白骨根本不是华翎。
而是另有其人!
另有其人?……
其一,案子还有很多遗漏,余大理都还没有承认。
其二,犯人是大理寺卿,不是普通的老百姓,事关朝廷,要是断错了案子,必定会牵连甚广,所谓悠悠众口最难平,到时候直接影响六部,后果不堪设想。
但凡有点头脑的人都能想到这两点,他刑部尚书做了这么多年的官,不会不明白的,又岂会下令让江侍郎写卷宗呢?
纪云舒蹙着好看的柳眉,正色问:“江大人,你与我说明白,这案子到底是厉大人(刑部尚书)下令结的?还是另有其人?”
另有其人?
张兰哆嗦,一脸困惑。
这时——
门口出现一人。
“纪大人。”
喊了她一声。
闻声看去,就看到刑部尚书一身官服站在门口,有种高中班主任的味道。
他走进门来,朝江兰看了一眼,摆摆手:“江大人,你先去忙别的吧,本官与纪大人有话说。”
江兰那是巴不得赶紧走啊!
面对纪云舒,他是胆颤的很。
俯身道:“是,下官告退。”
匆匆忙忙退下。
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。
屋内就只剩下二人。
刑部尚书朝纪云舒拱了拱手,说:“纪大人,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?”
她道:“来的匆忙。”
“纪大人方才是在看余大理的案子?”
“正是。”
“可看出什么来了?”
还有脸问。
纪云舒面不更色,说:“厉大人,这里没有别人,你有话,与我说就是了。”厉大人果然沉了沉色,道:“这案子已经拖了很久,总不能因为余大理一直不承认就不结案吧?虽说没有直接的证据,可事实摆在眼前,余大理确实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,也确实推了死者一把,府上的丫
头的的确确在他小住的偏院屋子看到那张桌角上染了血,这就是证据!”
义正言辞。
纪云舒不免冷笑:“厉大人是要强行与我掰道理?”
“只是说明事实罢了。”